笔趣阁 > 嫁给病弱太子冲喜后 >第86章 第86章
    初冬时节,冷风呼呼卷过树梢发出绵延的声响,天空雾蒙蒙的,今日云层厚重,看不见什么太阳。

    官道上马车和行人也稀少,只有两辆迎着风孤零零的走在路上。

    马车瞧着挺大,两边都跟着带刀的府卫,前边还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在带路,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后头那两小一些的车上装的似是一些箱笼等物件儿。

    有一阵冷风刮过,掀起了窗边帘子的一角,马车里姑娘精致的侧颜露了出来。

    丫鬟麦青很快就将被风吹起了窗帘掩住,边看向自家小姐问道:“小姐你冷么?不如我把竹帘也放下压着吧?”

    虞念懒懒的靠在马车里,闻言想了想,道:“把竹帘放一半吧,让马车里进点风,不然我闷的慌。”

    麦青闻言便照办了,虞念微微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

    她离开元京已经有快十天了,离着庆阳的路却还有一大半,路途遥远,难免让人有些无趣。

    虞念百无聊赖的玩着腰间的荷包,然后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于是瞬时躺了下来,低声喃喃了一句:“我睡会,傍晚到了驿站再叫我吧。”

    麦青点头应下,又从一边拿了绒毯过来给她盖上。

    虞念闭上眼,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因此她也没能听到不久之后在马车外头自家哥哥与另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傍晚的时候他们如预计的到了一个驿站,马车停下,准备在此歇脚。

    虞念被麦青叫醒,她眨了眨眼睛里,又掩唇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问:“到驿站了么?”

    麦青:“到了小姐,我们下车吧?”

    虞念低低的应了一声,又道:“先替我再理一理发髻,刚刚好像睡乱了一些。”

    麦青听了遍赶紧拿出了铜镜给虞念,自己到了虞念身后替她重新理好头发,直到虞念在铜镜里看着满意了,她这才下了车,又搬了脚踏放好,扶着虞念下来。

    下车之后虞念第一件事便是想找自己的大哥虞舒。

    这次外祖母生病母亲特意让她和大哥去庆阳陪着老人家一段时间,虞念小时候外祖母还在京中时是最喜欢她的,而哥哥作为府里的长子也理当去尽这个孝。

    只是前头却没见到虞舒人。

    她心下正想问问一旁的车夫,虞舒身边的侍从墨玉便从驿站的院里出来了,见她站在马车边便赶忙走了上来道:“小姐,大公子已经在里头都安排好了,让小人来带您去屋里。”

    虞念闻言轻轻点点头,跟在墨玉的身后进了驿站,又问了一句:“我哥他去做什么了?”

    墨玉恭敬道:“回小姐的话,大公子在路上遇着了元国公府的世子,现下两人正在说事。”

    “元国公府……”虞念喃喃,突然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季世子?”

    墨玉点头。

    虞念心里有些诧异,她敛眸没再说什么,上了二楼进了屋子,心里却在疑惑季兴阁怎么会出京?难道是太子殿下有事让他做?

    不过这些好像跟她也没多大关系,虞念摇了摇头,进屋后先让麦青将窗户打开了,给屋子里通通风。

    冬日的傍晚天色冷沉,今天本就没有太阳,此时外头已经黑了一片,屋里也已经点上了灯。

    虞念坐了一下午马车身子有些僵了,她在屋子里活动了一下,去了外头的麦青很快就端了晚饭上来。

    出门在外自然是不比在府上,加之这处驿站本身也不大,是以饭菜都十分一般,就这还是萧舒刚刚让人在后厨打点吩咐过的。

    不过虞念虽然看起来娇气,在京中时也最是讲究,出了门却并不任性,简单用了饭之后她放下碗筷,对着麦青道:“你将碗筷收拾出去时顺便看看大公子回没回屋里。”

    麦青应下,将碗筷收好,端着屉出了屋子。

    没多久她便回来了,对虞念道:“小姐,刚刚我正好碰到墨玉问了一句,他说大公子已经回了,也正在屋里用饭呢。”

    虞念闻言点点头,坐在桌前撑着小脸想了想,这样看来大哥与季世子也没有聊太久,感觉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没多久她就百无聊赖的放空脑子,思绪又绕到了京里宝珍馆应该上了些新鲜首饰只可惜自己这个冬季是买不到了之类不着边际的事里去了。

    就这样发呆了半晌,桌前的烛灯明明暗暗的晃动了一下时虞念终于回过神来,她朝窗外看了一眼,夜色沉沉,但月光却温柔皎白。

    她吩咐麦青:“去打水上来吧,我想洗漱了。”

    早些洗漱早些躺到床上去,再看一会书也就差不多能睡了。

    麦青得了吩咐出门下楼去要热水,她刚刚关上门,开着一指宽的窗户突然便吹进来一阵风,让屋里的虞念打了个颤。

    她捂了捂手,起身准备去将窗户关了,只是待走到窗边时,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驿站的住房都在二楼,从她的这扇窗户看下去,后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里种了几棵常青的松柏,即便在冬季也还枝繁叶茂。

    而在月光下,这座小楼外廊的一角,一个男人正抱臂松松靠着立柱,神色平淡地看着那几颗院里的松柏,不知是在想什么。

    虞念微微挑眉,手搭在窗檐上并没有拉过窗户,而是看着那个男人。

    其实她一直对这位季世子有些好奇。

    早几个月前第一次在元京城的素全斋见到季兴阁时,听笙笙的三哥说起他十六岁便独自一人出京历练,直到去年才刚刚回京,那时她心里便想,难怪,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肃杀又落拓的矛盾气质,与元京城里那些世家府上的公子哥都不同。

    加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虞念总觉得这位季世子好像会时不时的盯住她看,目光里有些探究。

    于是久而久之,在京中几次大场合里见到这位世子,她的目光也总会落在他身上比旁人多几分。

    现在也一样。

    这个男人眉目轮廓深邃算得上俊逸,比起太子来说虞念也觉得是不遑多让的,只是他总是面无表情所以面部线条十分冷硬,一看便不好亲近,虞念甚至听八卦的祝卿卿提起过,说季兴阁人狠话少,家中还因此十分忧心他的婚事。

    那时祝卿卿只道虽然元国公世子长的好,家世好,可以说是才学品貌皆为上乘,但就是性子太冷了,瞧着怕人,世家小姐们哪个不是娇滴滴宠着长大的,所以大家都不太敢与元国公府上议亲呢。

    回忆起祝卿卿的话,虞念看着季兴阁稍稍走了会神,然而下一瞬,目光一直落在院中的男人突然转头看了过来,黝黑的目光深沉冷凝,面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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