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高御医会训斥一顿,没想到他放下药,点点头:“你做的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若被人知晓,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秦清赞同的点点头,可接下来的话,差点闪了她的舌头。

    “既然我知道了,便不能做事不管,日后提纯这件事,便交于你了。”

    什么意思?她怎么有种被套牢的感觉。

    高御医嘿嘿一笑:“我府上别的没有,珍贵的药材有的是,放久了药效大不如前,不如你帮着提炼了,制成药片,也好保存不是。”

    我勒个去,这么大工程。

    见秦清楞在那,高御医撸着小胡子,神叨叨的看着她:“你放心,银钱自是不会少,你开个价。”

    秦清哭笑:“您觉得我缺钱。”

    缺钱?老娘有的是钱,先不说别的,您身上的这套衣服,可是出自她的铺子,少数也要一千两。

    高御医皱眉,似在思考:“嗯,闲王如今任职京兆府府尹,又兼职礼部,俸禄不少,不如这样,让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过来帮忙,你看怎样?咱们也算忘年交,你可不能拒绝。”

    我拒绝,你这老狐狸,她怎么没早看出来。

    帮忙?偷师差不多。

    “出去,快出去。”秦清悔啊,嘚瑟个什么劲,没事找事。

    高御医也不恼,嘿嘿笑着:“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便让那臭小子过来。”#@$&

    “说什么定,我答应了嘛,人家一个世家公子,给我帮忙,您还真抬举我。”

    高家三代御医,高御医在太医院又是同知,在整个行医圈都排的上号,他儿子,听闻三岁读就开始看医书,十岁就开始开方子看病,如今十五岁,在天启也是有名的大夫,不出意外,明年太医院考核,便可以入宫。

    这么好的苗子打下手,暴殄天物。

    高御医提起他那儿子,没半分自豪,反倒一脸的嫌弃:“那臭小子也就配给你打下手,仗着会开几个方子,被别人叫两声神医,不知天高地厚。我看送到你这正合适。”

    “你敲打敲打他,也让他知道,人外有人。”%&(&

    秦清摇头,爱之深责之切,高御医还是很看中他儿子。

    “这事我说了不算,要问过我家王爷。”

    她到时无所谓,就想为难一下高御医,话出口,她才想起,整日与一个男人泡在一起,厉修寒会不会吃醋?

    坐在明王府正厅的厉修寒打了个喷嚏。

    明王眼圈微红,坐在厉修寒对面,整个人显得低沉,眼中布满悲痛。

    瞧那样子,似乎对那妾氏很是不舍。

    厉修寒揉了揉鼻子,安抚道:“大哥,请节哀。”

    明王慌神,眸光涣散,神情略显疲惫,身子摊在椅子上:“九弟来了。”

    “嗯,父皇命我过来看看。”

    听到父皇,明王眸色一颤,心里明白,父皇不行他,他坐直了身子,眼睛看向厉修寒:“有什么想问的,你便问了。”

    厉修寒也不含糊,直接开口道:“柳氏是如何染病的?”

    明王情绪低沉,淡淡的回答:“明王妃病着,她身为妾氏,理应前来伺候,不过都带了口罩,本以为无碍,没想到偏偏她出事。”

    “听大哥的意思,来侍奉的人不少,只有柳氏染了***。”

    明王点头:“是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延误治疗。本以为只是过了寒气,一直吃着药调理,谁成想,居然是***,早知如此,便让九弟妹过府诊治。”

    “听闻柳氏的父亲是个赌鬼,他可曾来过府上?”

    柳氏是被父亲五十两银子,卖到明王府。

    当时柳氏的父亲输了银子,便拉着柳氏去西桥变卖,正巧明王路过,瞧着姿色还不错,便买了下来。

    明王摇头:“这些事我不知,都是内宅小事,估计你大嫂应该知晓。”

    “不过她现在病着,现在也不管事,不如你问问管家。”

    “无碍,反正一会还要看大嫂,我倒是在问。”厉修寒道:“经过调查,柳氏的父亲最近欠了一大笔钱,想来应该会找柳氏借钱。”

    明王剑眉紧皱,似有些懊悔:“那便应该来过。她那个父亲是个没脸的。”

    “大哥以前可有为此事训斥过柳氏?”厉修寒问的隐晦。

    明王有些恼怒,声音沉了几分:“明王府不缺那几个银钱。”

    “那若是一万了呢?”

    明王放在桌上的手微颤了一下,疲惫的抬头:“此事你还是问你大嫂,她管理内宅,应该知晓。”

    厉修寒点头:“柳氏在府上可有与人不和?”

    “她性子懦弱,从不与人来往,入府三年,没听说她与谁吵过嘴。”提及柳氏,明王脸上浮现几分温存。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如今怀着他的孩子,有可能还是个儿子,死去,他如何不气愤。

    整件事最受伤的便是他,他失去了一个孩子,还可能是嫡长孙。

    又与明王聊了两句,便去问明王妃。

    进屋前,厉修寒拿出提前预备的口罩戴上。

    明王妃虽已大好,秦清说还是有毒素存在,让他小心为上。媳妇的话,自然奉为圣旨。来前,厉修寒让衙门的人都带上快帕子,进屋前捂住口鼻。

    明王妃倚在迎枕上,虽脸色苍白,是不是咳嗽几声,不过精神不错。她眼睛红肿,似刚哭过。整个人被悲痛笼罩。

    “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是她。若知道她怀了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过来。”明王妃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她那性子温吞,心思重,平日也不怎么说话,想来她自己也不知怀了孩子,若不是那日病了厉害,还死撑着。”

    明王妃泪眼婆娑,哭的情真意切,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厉修寒例行公务,上前一步问道:“大嫂,你可知柳氏的父亲欠了一万了的赌债。”

    明王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这事也是听管家提起,说柳氏的父亲来过,被柳氏赶了出去。当时病着也没想那么多,昨日才听管家说起,似乎欠了不少钱,让人去打听才知道一万了。”

    “柳氏的父亲也是个没脸的,这是要逼死柳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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