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继明眉头紧拧,从上游下来,王富年拿到人送进了宪司衙门,而不是他这里
唐继明转身往前衙回去。
邵大棒子狡猾非常,屡次逃过柏帅的剿杀,直到现在,还逍遥海上,就是因为邵大棒子有内线,这内线,他一直怀疑是江阴军,现在,冯福海出了事,邵大棒子就到了杭州海面上
还有从上流下来,王同知要送到宪司衙门的人,以及,胡磐石特意过来示警
只能是江阴军
胡磐石从帅司府出来,直奔码头,吩咐看紧杭州水帅动静,随时禀报,上了船,往上流走了一段,上岸换马,直奔江阴。
离安福镇不远的江边,一只江中最常见的小船泊在岸边,船舱帘缝里,丝丝橘黄温暖的微光透出。
船舱里,富贵半蹲半坐,守着只红泥小炉,炉子四圈堆满了花生,中间温着酒,富贵不停的拨动挑拣着花生,挑一个剥开,将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几下,喝一口酒,自斟自饮的十分享受。
胡磐石弯腰进了船舱。
“妥了”富贵看到胡磐石,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妥了。”胡磐石点头,“老三呢”
“老三”富贵一声低吼。
“在在在”董老三从船尾探头进来,眉开眼笑的看着胡磐石,“老大”
“老子交待你的,记清楚了”富贵伸手在董老三那张笑的不见眉眼的脸上拍了下,董老三连连点头。
胡磐石瞪着董老三,补了一句,“打点起精神,把赖爷的差使漂漂亮亮办下来,要是折了老子的脸面”
胡磐石错着牙,董老三不停的点头,“老大放心,啥时候也不能让您没脸老大尽管放心。”
胡磐石掀起帘子,看着董老三跳上了岸,猫着弯一溜烟跑没了,放下帘子,挪了挪,坐到富贵对面,伸头看着炉子四周的花生,一脸嫌弃,“你这是跟大哥学的吧大哥爱上了吃这花生,你也学上了”
“扯”富贵一脸正气凛然,“我能象你那么没出息我什么时候学过老大我从小儿就爱吃花生,就爱这么吃”
“呸”胡磐石不客气的呸了一口,直接怼了回去,“你可真是信口胡扯绝不脸红。在绍兴府的时候,大哥中了秀才,是谁非得学着大哥穿长衫的穿就穿了吧,偏偏还不伦不类,比耍把戏的猴子还不如大哥说的文雅,那叫什么对了,沐猴而冠我没出息,也没象人留守样,你这才是没出息”
“哪有那事”富贵面不改色,语调坚定的一口否了,“再说,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这哪能一样别说这些没用的,来来来,喝一杯,吃个花生。花生就酒,绝配,你尝尝,赶紧喝两杯,咱俩就得办事去了,咱都是干正事的人。”富贵这话转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