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温热的嘴唇厮磨在脖颈处,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鼻音,“怎么谢?”
一股力道拂上袖口,百里辛可以感受到泡泡袖被用力扯了下来。
冷气霎时入侵肩膀。
百里辛呼吸忽地急促:“喂!”
细细密密的吻顺着脖颈的线条落到了肩头,帝迦略带慵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我又饿了。”
百里辛:“……”
您也知道是“又”啊。
忽然,百里辛猛然一僵。
双腿被一个巨大的力道分开,隔着厚重的裙摆,百里辛都能感受到坚硬和紧致。
帝迦又说了一遍:“我饿了。”
此时此刻,百里辛特别想回一句“到底是哪里饿了”。
靠……但他不敢啊。
现在的帝迦就好像一只缓缓苏醒的凶兽,正在茫然地寻找想要撕咬的猎物。
百里辛身体紧紧贴着后面的墙壁,他皱眉看向黑暗中的帝迦,问道:“你怎么了?”
帝迦嗅闻着百里辛身上的芬芳,那股味道甚至比血液带给他的刺激更要强烈,那是源于百里辛自身的味道。
他怎么了?
之前百里辛穿着男装,起码上衣还是有个口袋的,布料阻隔了自己和百里辛的直接接触。
现在百里辛穿着一件低领晚礼服。为了躲藏身体,他只能钻进他的衣服里面。
简直是一种折磨。
帝迦烦躁地将下巴搭在百里辛肩头,“你不是想要默先生的名字吗,现在三代血族还没死,干脆我现在找到他,把名字给你要出来。”
百里辛倏地看向帝迦,“这可行吗?”
帝迦:“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他又用力挤了挤百里辛,百里辛的身体再次僵硬。
帝迦:“但有个条件。”
百里辛:“什么条件?”
帝迦:“我想要你。”
在百里辛的一脸震惊中,帝迦毫无征兆地咬上了他的肩头。
这次他没有再绅士的细水长流,而是大口大口吸食着对方的血液。
百里辛生理性痛呼一声。
下一秒,他感受到帝迦将自己的肩膀凑了上来。
帝迦扯开了自己的白色礼服,露出了不同于自己的宽阔肩头。
纯白的皮肤在黑暗中像是自带了打光,有一层朦朦胧胧的绒光漂浮在上面。
帝迦的肩膀很宽阔,他的皮肤虽然看起来苍白,却藏不住下面澎湃有力的肌肉。
但这些肌肉又不突兀和虬结,每一块都拥有最完美的大小和力量感,整整齐齐排列在皮肤底下。
帝迦的意思,早已不言而喻。
百里辛咽了口唾沫,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慢慢刺破了帝迦的锁骨。
两个人的脸颊都有些泛红,黑暗中,他们用眼尾互相注视的对方,帝迦眼神中的火辣和迫切像高原上最勇猛的牦牛,疯狂地冲撞着百里辛的灵魂。
百里辛吸食的动作更快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和帝迦对视,那双眼睛欲壑难填,露骨的眼神甚至比注入体内的毒药更有冲击力,连他自己都被灼烧起来。
雨已经下了五六个小时,百里辛计算着时间,等到夜幕降临时,雨才渐渐小了下来。
等到了深夜,天空放晴,月亮爬上树梢,要不是窗台还有地面上残留着丰富的雨水,人们甚至会觉得刚才那场毁天灭地般的暴雨只是幻觉。
帝迦站在窗台边,表情餍足,眼底深处又带着某种迫不及待。
被这样毫不遮掩的目光注视着,百里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帝迦:“我现在就去找三代血族,你小心一点,等我回来。”
百里辛觉得耳朵火辣辣的,他慌乱地点了两下头,“知道了。”
窗户被打开,一只洁白的蝙蝠乘着夜风快速离开,眨眼就消失在了天边。
目送帝迦离开,百里辛走到卫生间。
看到镜子里此刻的自己,他顿时呼吸一滞,脸倏地红了。
镜子里,自己的衣服被地有些褶皱,泡泡袖滑落,露出了带着两个小小伤口的肩头。
不光是肩头,脖子上,锁骨上,甚至稍稍向下的皮肤上,数个细小的伤口遍布在上面。
原本顺滑的黑发有些凌乱,他的眼睛红通通的,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
百里辛忽然双手扶着洗手台,睁大眼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靠,他才没有哭好吗?!
百里辛烦躁地舀了一捧凉水糊到脸上,直到脸上的可疑红色褪去才整理好衣服离开盥洗室。
身上被帝迦咬出一堆伤口,在伤口没有愈合之前他根本没法出去。
太羞耻了。
百无聊赖之时,百里辛将自己懒洋洋嵌在沙发里。
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挤进不堪入目的画面。
百里辛努力甩了甩脑袋,视线从天上的月亮落到了远处的画室里。
黑漆漆的窗帘遮住了里面的一切,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百里辛脑海里思绪万千,想到了在表世界最后一晚看到的那个身影。
他对事物几乎是过目不忘的,如果这个人出现在了大厅里,他一定能看出来。
但那个人没有。
可他总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那个人静悄悄钻进画室,又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到底会是什么人?
百里辛正在思忖间,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他愣了愣,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后拽了一个披巾披上,遮盖住了凌乱的伤口。
等一切都收拾好,百里辛才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人的那一刻,百里辛有些怔愣。
那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按理说这个人,现在应该陪着苏菲亚才对。
默先生撑着黑金色的拐杖,笑容可掬地望着里面的百里辛。
他红色眼睛中温柔如水,嘴角轻轻扯开,是最绅士谦逊的笑容。
腰背笔挺,直角肩撑在两侧,诠释了最温柔的完美男性。
要不是百里辛知道他的真面目,还真的会被这一副样子骗到,也难怪苏菲亚会被默先生迷惑了。
百里辛笑得冷淡疏离:“默先生,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