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痛感还是让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双颊红肿了起来。
“我念了...”她喃喃道。
白珊真的对许婉婉恨到牙痒痒，方才她拿着许汇成录好许婉婉说要公开的遗产的话去咨询律师的时候。
对方说，现在她处于智力不全，没有行事能力的阶段，说的话是不算数的。
这不就是明摆着，许建辉是打定了主意要许婉婉继承这份遗产，就算她一辈子是个傻子，没有孩子，导致遗嘱不能公开，也轮不到许汇成的份。
想到这里，白珊气得浑身发抖。
她望着眼前奄奄一息的许婉婉毫无怜惜之情，转头对许汇成说，“再饿一天吧。”
这句让许婉婉跌进深潭里。
还...还不能吃饭喝水吗？
她的意识有些昏昏沉沉，接着陷入昏迷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婉婉感觉自己的嘴唇上有一股湿润，鼻尖有一股饭香。
耳边是许汇成对着白珊说话时，有些慌乱的语气，“人别给整死了，莫泽垣要来了！”
“什么？！”白珊不可置信，“怎么早不了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我叫你不要把人整成这样，你不信，现在好了再怎么说许婉婉也是莫泽垣明媒正娶的妻子！”许汇成带着一些恼怒。
白珊倒是毫不在意，“我做什么了？就不能理解成是她自己伤心过度不吃饭的？非要怪在我身上...”
许婉婉听着耳边的对话，半蒙半懂，就这样睁开了眼睛。
可她不知道，如果能有机会能重来的话，她可能会希望不要在此刻醒来。
...
律师将收到的那段录音发送给了顾存之。
顾存之还没来得及点开的第一刻转手就将音频发给了，位于江城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富丽堂皇的银座大厦，六十六楼上的莫氏总裁秘书办公室的邮箱里。
总裁办公室里。
男人交叠着双腿坐在可以俯瞰整个江城的巨大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全身气质冷冽矜贵，面部线条凌厉有型，手里正在轻轻荡着一杯红酒。
他的面前是一面用于视频通话的屏幕，里头有个穿军装的白人，白人身后站着两个魁梧的持抢士官。
白人军官看着莫泽垣饶有兴趣用英文说道：“柏得温，我对你说的很有兴趣，希望这次合作愉快！”
莫泽垣轻举手中的高脚杯向巨幕里的白人军官致意，垂眸轻抿了一口酒后，这通国际视频电话挂断。
他的手机上弹出一条邮箱消息，莫泽垣冷淡着脸点开那条邮箱里的音频，里面传来的是女人气若游丝带着沙哑的中气不足的声音。
“我...许婉婉，同意...公开遗嘱...”
他伸手按了暂停，拨通了顾存之的电话，而另一只修长的手不急不缓打开桌上密封好的文件，映入他眼帘的几个黑色大字：离婚协议书
顾存之接通电话道：“莫总，我已经安排人用夫人智力低下所说的话没有法律效益打发了许家人。”
其实拿到这份音频是莫泽垣，本来一开始就知道，许家一定会用手段让许婉婉说出公开遗嘱。
但是目前看来许家人似乎用了非人的手段来得到这段音频。
顾存之本来想把对许婉婉遭遇的推测说给莫泽垣听，但是那边迟迟没有回应，他选择咽下了后半段话。
片刻沉默之后，莫泽垣开口道：“好，找人将许家人手里的音频删掉，不许有任何备份，顺便跟我去趟许建辉的葬礼。”
莫泽垣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狭眸里毫无任何情绪闪过。
顾存之有些吃惊，“已经拿到了音频，还要亲自过去吗？”
莫泽垣不耐烦地用手指依次轻敲桌面，“这种事当然要亲自过去说清楚。”
...
许婉婉被许汇成喂了水，还接着吃了一大碗米饭，但是还没吃几口，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又给吐了出来。
胃部的不适应让许婉婉只能用手轻轻抚摸来缓解。
一旁的许如兰瞥着在许婉婉身旁坐着的许汇成和白珊，两个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她很是不屑。
对着许婉婉这个傻子给什么笑脸。
许汇成说道：“婉婉，一会儿如果莫泽垣来了，你可不要说这几天你都在挨饿，答应爸爸干嘛？”
许婉婉摇摇头，“饿...好饿...”
白珊望着许婉婉并不配合的样子，伸手将她的玻璃罐子夺过来。
果然看着许婉婉立马变了脸色，倾身过来想要拿回来，“还...还给我...”
白珊一声冷哼，在许婉婉变成傻子之前就为了捡这个玻璃罐子被车撞成了痴呆，现在都饿到昏迷了，怀里还是紧紧抱着这个玻璃罐子。
里头就一只皱巴巴的蝴蝶，一点不值钱，有什么好当成个宝贝的。
“你听你爸的话，我把罐子还给你。”
许婉婉咬着唇道，“好，蝴蝶...还给我。”
白珊看着她乖乖答应，正打算把罐子还给她，却被一旁许如兰一把拿过道：“先不慌，你要是拿了还是说真话怎么办？等到事情结束了我就给你。”
许婉婉一个劲儿摇头，开始往许如兰的方向走去，“不，我听话...蝴蝶还给我...”
“我就不给！你要是再过来，我就给你丢垃圾桶里。”
许婉婉停住了脚步，她咬唇的动作更用力了，小手攥着紧紧的。
对于她而言，这已经不是一只简单的蝴蝶了，而是一份她内心存在的最后一丝温暖。
送她蝴蝶的人虽然忘记了曾经送给她蝴蝶，但是那日那份被人珍惜和以真心相待的柔软是最后支撑她的东西。
许婉婉放弃将罐子拿回来，只轻轻道：“好...好...”
门口传来汽笛声，许汇成和白珊将许婉婉带出去。
许如兰将玻璃罐子随手放在了桌边上，一起跟着出去了。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的进场成了许家老爷这个只有少数人吊唁的葬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