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是说过叫你离他远点吗？”
莫泽垣从牙缝又蹦出一句，他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稍微呼出一口冷气大概都能结冰。
许婉婉选择性忽视，“莫总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句话的呢？前...”
男人还带着烟草味的唇堵了上来，将她下半句吞进了他灼热的呼吸里。
似乎是早就知道许婉婉会伸手使出她的擒拿术，莫泽垣早就先她一步制住她的双手双脚。
他很是用力，反复碾磨她的唇，齿，好像胸中有口气淤积不开，通通撒气在她的身上。
这次莫泽垣也感觉到了舌尖一痛，但是他浑不在意。
连许婉婉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浓烈的血腥充斥在她的口腔，而这眼前这个男人却半点都没有想放开的意思。
倒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做标记，恨不得将她剥皮拆股吞下肚子里，让她和他合为一体。
冗长又剧烈的吻在许婉婉不再挣扎的时候陡转温柔绵长。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许婉婉从尾椎骨升起一股凉意。
她猛地睁眼，对上的竟然莫泽垣那双漆黑的长眸。
里面似乎是不小心泄漏了一丝他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情绪。
许婉婉从来没有在莫泽垣的眼里看过那样的温情脉脉。
像是嗜血凶猛的野兽对着自己的猎物卸下了伪装，垂头匍匐在她面前等待她的抚摸与安慰。
许婉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莫泽垣，接着她手里仰起的耳光落在了男人脸上。
莫泽垣不躲不闪挨下了那记耳光，激,吻之后在他眼里残留的浪潮也跟着慢慢褪去。
许婉婉靠着车门大口呼吸。
她给了莫泽垣一耳光，他居然没有躲，甚至没有伸手抓住她，就这么接下了？
黎远在车里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坐立不安。
他赶紧下车门，将沁了冷水的手帕递给莫泽垣。
莫泽垣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拽过许婉婉的手，将帕子盖在她的手心。
哑着声问道：“手疼吗？”
许婉婉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莫泽垣。
这个男人是转了性还是中了邪？
被她打了一巴掌就算了，还问她手疼吗？
许婉婉瞬时收回自己的手，神情淡淡道：“不疼，莫总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回家了。”
她不敢回头，直接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单元楼看不到那辆豪车的角落。
缓缓靠在墙壁上轻轻发抖。
她方才在莫泽垣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记忆跳到十七年前，那个阁楼里的少年阿泽每每望着八岁的她时，那双初初长成的狭长眼眸里就是那样的温情。
可是记忆又跳转至五年前，在莫家老宅里。
同样是这样一双眼却是含着阴森的光芒，转动着他无名指上的钻戒，口中发出指令，让她羞耻地脱下衣服，继而在大床上尽情蹂躏她。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这么一双眼睛。
一双柔情和残忍并存的眼睛。
让她本来一颗肉长的心脏一会儿被爱意包裹得无坚不摧，一会儿又被折磨得鲜血淋漓。
许婉婉酸涩的眼眶落下泪来。
“婉婉。”
陆小七的声音在楼道响起，她本来想下来看看许婉婉出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却没想到看到她将全身蜷缩在一起，头埋在双膝处，隐在楼道阴暗的角楼，轻轻啜泣着。
...
许婉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眼睛微微有些红肿，她走到冰箱面前拿出冰块给自己冰敷。
在一旁吃早餐的许永欢问道：“妈妈，你哭了吗？”
许婉婉听到这话乐了起来，她轻掐许永欢的小脸，宠溺将他抱起来。
“可是电视上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很容易哭的。”
陆小七将打好的豆浆端到桌上，“欢欢，你一天又在看些什么？小心我以后不要你看电视了。”
许永乐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出来，抱住许婉婉的大腿奶声道：“妈妈，要抱抱～”
许婉婉将许永欢放在地上，又转头抱起许永乐，亲亲她的小脸蛋，抬手看了一下腕表。
糟糕！今天又要迟到了。
她急忙收拾好自己，然后对着陆小七道：“七七，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陆小七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昨天一言不发地陪许婉婉在楼道里哭到半夜，两人才回家。
这不，还不是希望许婉婉可以多睡一会儿，才把闹钟调晚了一些。
“那我今天不送欢欢乐乐上学了，你打个车送他们去！”
许婉婉一说完，就急急忙忙出门了。
开着车来到莫氏的停车场，又火急火燎上六十六楼。
一开门，女秘书正端正地站在她的面前，像昨天一样。
许婉婉抬手看看表，还好还好，没有迟到，这才问道：“莫总又有什么安排吗？”
女秘书摇摇头，“许小姐，今天莫总没有安排，但是今天在十五楼公布项目书审核结果。”
许婉婉点头，按了电梯去了公司的十五楼。
她坐着总裁的私人电梯很快就到了十五楼，进入了小型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还没有几个人，许婉婉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在她的对面坐着的是跟她一样早早就到来等结果的李林。
李林看着这个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私下派人打听到，这个女人被莫泽垣带去了拍卖会，用一亿给骆云烟买了一只玛瑙杯，还是莫泽垣刷的卡。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眼前的许婉婉跟莫泽垣就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铁血手腕，铁面无私的莫泽垣怎么会帮瑞丰这样的小公司。
肯定是这个女人对着莫泽垣张开了腿！
许婉婉察觉到李林油腻的眼神，抬眼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
李林又想起在停车场，这女人反手给他的过肩摔，心里还有些犯怵，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心里开始打起了鬼主意。
顾存之来到会议室，跟着来得还有莫氏集团相关的高层，大家陆续坐上相应的位置，然后等着顾存之宣布结果。
顾存之面前的两份方案投放在大屏幕上，众人一看便知结果，高层迅速开始投票表决。
李林之前还在猜想，根据线人说得十分完美的方案是什么样的。
现在一看心头吃了一惊，跟着莫氏这么多年了，莫泽垣投资那刁钻一针见血的眼光和切入点让人一看便知。
但是这份方案既有莫泽垣的霸道强硬，又带着细心与稳妥。
刚柔并济。
若是莫泽垣全盘操纵，李林还觉得没什么，写一份项目书对莫泽垣多简单。
但是不是，他花了时间留住了许婉婉可取的那部分。
要知道李林拿着稍微犯点错误的项目书到莫泽垣面前，都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打回去重写。
但他居然会耐心帮这个女人改方案？
李林何止觉得不可思议，简直闻所未闻。
其实顾存之也是，他拿到这份方案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莫总是花了心思的。
完美的项目书莫总一手可以写一个，但是保留许小姐自己眼光的项目书恐怕需要时间去琢磨。
高管连连称奇，一致将票投给了瑞丰。
顾存之宣布结果说瑞丰建筑过了的时候，许婉婉松了口气。
这第一步走得还挺顺利。
李林捏着茶杯的手咔咔作响，看着许婉婉尽是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