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有什么事吗？”许婉婉问道。
莫泽垣坐在靠着落地窗的真皮沙发上，手指轻敲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听到动静他没有抬头，只是低声道：“你过来。”
许婉婉站在门边，这层楼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脑子里想起昨天在小区门口莫泽垣没头没脑的吻还有她抬手给的一巴掌，她下意识地不想靠他太近。
离他太近准是好事。
“莫总有什么直接说，我听得见。”
许婉婉脚步没动，抬高了声量。
莫泽垣闻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笔记本电脑放置一边，从沙发站起身来，转身朝她走过了。
许婉婉背立得笔直，她是不怕的，只是担心这个男人又动手动脚。
莫泽垣的拳脚功夫比她专业，再加上力量上的碾压，她没有可以反抗的余地，所以担心他又会作出什么不清不楚的举动来。
她提前出声。
“莫总，别过来了，我们已经在公司传成那样，以后还是拉开些距离比较好，免得惹人非议。”
莫泽垣脚步没停，俊挺身姿走到她的面前来，长长的阴影笼罩着她。
狭眸细细凝着她的小脸，接着微皱起眉头。
“你哭过了？”
许婉婉身体一僵，没想到他开口会问这句话。
想起昨晚陆小七陪着自己在楼道哭到半夜，她的眼睛肿成两颗核桃，睡了一夜起来还有些红肿未消。
不过这应该不明显吧。
许婉婉抬眼对上莫泽垣锐利的视线。
又听他说，“为什么哭？因为会议室的事？”
许婉婉被噎住，她看起来有这么玻璃心吗？
如果李林的话真的戳中了她的痛点，再不济她还可以动手再给那口不择言的男人一记过肩摔，怎么也犯不着哭鼻子。
她昨晚哭是因为...
许婉婉不想在这时候想起昨天的事情，越想她心里越烦。
“没哭，只是昨晚没睡好。”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距离感，似乎对着莫泽垣竖起了一道高墙，半点不想他进来窥视自己的内心。
这些莫泽垣都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五年前，变成傻子的许婉婉也总是哭，一双眼里时不时包着一汪盈盈泪水。
等到睡醒了起来，就像今天这样，跟只兔子一样红着眼。
可那时候的他，连句安慰没有。
他伸出手指，大拇指腹轻轻划过许婉婉的眼睛，像是在摸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同时也清楚地感觉到身前女人微颤了一下，满目震惊地看着他。
许婉婉躲过莫泽垣的手，身体往后撤了撤，后背抵在了门上。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了？
怎么总爱对她动手动脚的？
这是当初那个见面就挖苦她，为了追讨六千万甚至不惜想要瑞丰破产的心狠手辣的恶魔吗？
许婉婉看不懂他了。
莫泽垣看着许婉婉抗拒的神情和身体，知道不能把她逼急了，柔声道：“以后少哭，别把眼睛哭坏了。”
她冷冷道：“多谢莫总关心，不过我真的只是没睡好。”
莫泽垣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转身又回到了靠在落地窗的沙发上，手指依然在键盘上轻敲。
许婉婉因为莫泽垣的离开，感觉周身的空气质量都好了一些。
“今晚陪我去吃个饭。”
许婉婉拉门的手一顿。
怎么？她最近是闲到还真可以跟前夫喝一杯的程度了？
“我可能不适合吧，毕竟我也不是莫总的秘书或者女伴。”
莫泽垣像是知道她会拒绝，淡淡道：“骆云烟还有负责这次项目的其他人我也一并请了。”
这句话比跟莫泽垣单独吃饭的吸引力大多了。
许婉婉咬咬唇，“行，那我去准备一下。”
“等等。”莫泽垣再次叫住了许婉婉。
“婉婉，我的床不是谁行谁就能上，这么多年，我只有你一个。”
许婉婉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只觉得心头一跳。
她背对着莫泽垣，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神情说出这句话。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个？
因为在刚刚在会议室里她随口说了一句？
只有她一个？他不是还有一个司澄吗？为了她能让许家倾家荡产。
门口的女秘书拿了一套新的衣服给许婉婉。
“我们就是去吃个饭，要穿的这么正式？”许婉婉问道。
女秘书回，“许小姐，这件衣服就是一件连衣裙，不是之前的礼服。”
许婉婉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进更衣室换上了。
这次是件淡紫色的连衣裙，领子上有镂空雕花，在更衣室她还见到一双高跟凉鞋，正好配这件长裙，许婉婉将鞋细细的银色绑带系在脚踝上。
整体打扮精致乖巧，像是去赴异性的约会。
这次不是黎远开车，是莫泽垣开着他的那辆宾利车等在停车场里。
他们要去是叫一家兰亭序的私房菜馆。
这是在江城最有名气的一家高档私房菜，平时都是一座难求。
古朴的装潢加上播放的轻扬的音乐，极有格调。
许婉婉跟在莫泽垣的身后走进去，店里的总经理就出来迎接了一口一个“莫总”，莫泽垣神色淡淡道：“我们那桌不上酒。”
经理赶紧点头哈腰，将他们二人带到了一个小包房里。
在包房里早就坐了三四个人，里面就有骆云烟，她的身旁还坐着江依。
包房的门一拉开，江依的目光就像粘在了莫泽垣俊挺的身姿上。
谁知她的眼里很快浮现出异色，她没想到在莫泽垣的身后还跟许婉婉。
在场还有张总，马总，还有王总。
张总看着莫泽垣感觉上前巴结道：“能有荣幸吃上莫氏集团长公子的一顿饭，真是我三生的荣幸啊。”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是莫泽垣做东，还只是为了江城度假村这样一个小项目，莫泽垣手上过的项目成百上千，国外都有他的投资。
这样的项目他根本没必要亲自参与。
这么想着，他递上了一瓶纯度很高的茅台酒，一句没问开始给在座的每一位都斟上。
“这是我最近才收的茅台，给大家品鉴品鉴，”
许婉婉皱着眉头，不喜欢喝酒，不仅仅是因为讨厌酒味，更重要的是，上次徐默那件事，就是因为她喝了两杯啤酒直接引发了胃疼。
只是在她还没有将手边的斟好的白酒推远的时候，莫泽垣已经提前将她面前的那小杯白酒拿开了。
张总没看到这个动作，但是江依看到了，她不舒服地绞着裙角，眼睛狠狠地盯着许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