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婉正打算拉开门，一只大手却将她拉开的门又重重合上。
“你现在衣服都脏了，还想去哪里？这里就有卫生间，就在这里换。”
莫泽垣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许婉婉转头望去，却见莫泽垣露出精壮的上身，头发半干，脸部轮廓刀削一般坚毅落拓，眼睛漆黑深沉，打湿的睫毛簇在一起，显得人有几分自在慵懒。
她心跳漏跳一拍，居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虽然之前也看过他的上半身，甚至五年前的短暂婚姻还与他有过肌肤之亲。
可那时间久远，更主要是因为刚刚眼前这个男人还在她的面前做了那样的事。
这一时半会儿，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告诉自己开了灯就忘记，但是在黑暗中男人朦胧的轮廓伴随着低低的粗喘，无不让她一想起就头皮发麻。
莫泽垣没有给她时间说出话来，直接将她拉进酒店房间的浴室里。
随即关上浴室门，在外头说道：“就在这里换！”
他手里拿着刚刚从浴室里面拿出来的弄脏了的西装西裤，从口袋里掏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机。
拨通了顾存之的电话。
“你给103号房间送一套我的换洗衣物，还有送几套女士的贴身裤子过来。”
顾存之在那头愣了愣，“莫总，什么叫贴身的裤子？是指穿在里面的还是穿在外面的？”
他不知道莫泽垣消失这么久去哪里，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他是莫泽垣的十几年的贴身助理，他吩咐的事，顾存之不能质疑，只能照做。
莫泽垣迟疑了一下，“应该是里面外面都需要。”
在卫生间的里许婉婉先给自己洗了脸，在带着水雾的镜子面前缓缓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还能和莫泽垣一起经历今天这样的事情，简直就在她的底线之下，而这个男人竟然没羞没臊地当着她的面做这样的事情。
这还是那个恶魔吗？
许婉婉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去，不要满脑子想着刚刚的画面，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棉条换上。
脱下裤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内裤和外头的裤子都已经脏了，她抬头看了看这个卫生间，能换的衣服一件也没有。
不可能让她学着莫泽垣只裹一条浴巾在房间里晃吧，这她是绝做不到的。
许婉婉光着两只腿坐在马桶上，先把棉条塞进去，然后开始打开手机，她在思索还有谁能在这个时候帮她拿条新的裤子过来。
可是无论她打给谁在这样的时间点还有跟莫泽垣在同一个房间都有一些尴尬。
就在这时，她听到房间外面的敲门声，接着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许婉婉还很疑惑，打算站起身子看看是什么情况。
却没想到，莫泽垣直接推开卫生间的厕所门就进来了。
许婉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只手的手臂上挂着一条女士的牛仔裤，指尖夹着半支烟，而另一只手抓着三条女士内裤的莫泽垣。
“牛仔裤是找张妈问的尺码，内裤有三个花色你穿哪个？”
许婉婉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幕，她光着的两条腿的脚踝上是她脱下的牛仔裤，她赶紧俯下身拽住裤头。
她怎么会忘记了，酒店的卫生间都是不锁门的。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男人可以这样大刺刺地进来还问她花色。
许婉婉咬了咬嘴唇，现在她好像也没选择，她找不到人给她递新的裤子，也只能接受。
她闭着眼随口说，“你放下吧，我要那条紫色的。”
男人一声低笑，这声低笑让许婉婉的眼睛闭得更紧了，拽着裤头的手也用力了几分。
一阵动静之后，许婉婉睁开眼时，牛仔裤还有那条紫色的内裤已经放在了卫生间的台子上。
许婉婉伸手将他们拿过来，赶紧往身上套，可是套内裤的时候许婉婉才知道莫泽垣在笑什么。
原来这条紫色的整条都是蕾丝材质，几乎没有任何的遮挡，十分露骨。
许婉婉脸上的红晕已经烧到了耳根，只想快点弄好了，赶紧离开这里。
她将换好的裤子叠好抱在身上，想的是一会儿去前台要一个保密性好一些的口袋，等她做完一切打算出厕所门的时候。
被她搁置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她没有多想就接通起来，这刚好能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贴在耳朵的手机里是一声稚嫩的奶音，许婉婉一听就知道这是许永乐的声音。
“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我今天的家庭作业是和妈妈一起做手工！”
许婉婉赶紧按低了通话的音量，生怕外面的莫泽垣听到她在打电话。
她压低声音道：“乐乐，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头的许永乐带着急切，“妈妈，现在已经8点了，再过一会儿我就要上床睡觉了，你能不能快点回来啊。”
许婉婉低着声音哄道：“乐乐，妈妈尽量在你睡觉之前回来，如果没有的话，你能不能让七七干妈帮你完成这次作业？”
电话那边窸窸窣窣地响了一下，接着就是许永欢的声音响起来，“妈妈，七七干妈刚刚出去了，已经有一个小时没有回来了，家里只有我和乐乐。”
陆小七出去了？那看来她得早点回去，不能让两个孩子独自在家里，只要两个小团子身边没有人照看着，许婉婉的心里就会不由得害怕，怕有不好的事情会在他们身上发生。
“好的，欢欢，你先照顾一下妹妹，妈妈马上回来。”
许婉婉挂了电话，赶紧打开门，却见在房间里的莫泽垣已经穿戴整齐了，还是那一身利落的西装。
他坐在床边抽烟，雾霾里渗透的光线打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烟雾从唇间散出来，斑驳光影汇聚在瞳孔中。
“你在跟谁打电话，一口一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