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在肩头，一会儿在腹部，一会儿遍布全身。
接着，她感觉自己不知道被谁抱了起来，动作缓慢而轻柔，似乎是生怕触及到她受伤的地方。
但是脑海里又想到刚刚那个叫王强的男人那样恶心地触碰，她有些抗拒地皱着眉头，可她抬不动手来挣脱。
“别...别碰我...”
“婉婉，是我，是哥哥。”
男人的声音传来。
低低的喃语，带着疼惜，带着颤抖。
许婉婉的意识时有时无，身上阵痛难忍。
是哥哥吗？
那个五年前没有来救她的哥哥，终于来了吗？
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流，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好怕啊，她怕到把自己的嘴也咬烂了，无名指指节也掐出血来。
好怕今天就死在这里，或者被人玷污。
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欢欢乐乐不能没有妈妈，她还要陪伴他们长大。
她不能出事！
抑制住自己强忍下来的恐惧，她想找准时机能跑出去，可是肩膀那一刀太疼了。
“哥哥...”
“嗯，我在。”
许婉婉害怕地轻声唤道。
但实际上，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像是置身在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可听到男人的声音，知道他在身边，又觉得心头一暖。
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方向。
自己不再是十七年前没有人要的小草，五年前被人抛弃厌恶的傻子了。
她也有人救，有人呵护了对吗？
许婉婉朝着抱着她的热源靠了靠，企图将自己贴那股热源更紧。
“别动，你在流血。”
哥哥好温柔。
“我冷。”
她没有停下来往那处靠近，甚至都片刻忘记了自己的疼痛。
温暖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她脸，比起刚刚王强摸她时那样让她心灰意冷，想要作呕的感觉。
这样的触碰，只让她感到安心。
“哥哥，会...陪在我的身边吗？”
“会，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许婉婉的泪没有停止过。
哥哥曾经说过会永永远远记得她，现在说会永远陪着她。
真好，真好啊。
她意识慢慢陷入沉睡。
...
江城第一医院的vip病房里。
莫恺南看着坐在病房门口，一直哭一直哭的陆小七，心中烦得很。
陆小七没说话。
莫恺南蹲下身，将手里粥递到陆小七的面前，“你好歹先吃点饭。”
陆小七这才哽咽出声，“那是我最好的朋友遭遇了那样的事，你知道她还有两个孩子吗？我都不敢告诉欢欢乐乐，他们的妈妈经历了什么。”
莫恺南拍拍陆小七的头，“现在不是一切数据都稳定，你别哭了。”
“还不都是你的哥哥！根本不准除了医生以外的人进去，我连婉婉一眼都没见到过！”
陆小七哭诉道。
莫恺南无言，这个他也没办法，他现在不也连他哥的面都没见着。
距离救回那个叫许婉婉的女人已经三天了，他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在病房里面待了五天。
他怎么觉得许婉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又因为时间久远，他又记不太起来，毕竟他之前一直都在国外。
顾存之按着电梯门走进来，看着陆小七在喝粥，莫恺南在病房外打量。
他走上前去问道：“莫总还在里面？”
莫恺南点头。
“饭也没吃？那药吃了吗？”
莫恺南摇头。
顾存之叹口气，“不吃药不行啊，他头疼很厉害的，恺南你要不然去劝劝？”
“存之哥，你叫我去，你怎么不去。”
“我去没用。”
莫恺南汗颜，“我去也没用。”
顾存之又叹一口气，他都不敢回忆当时的惊心动魄。
莫泽垣出动了他养在江城的枪手数十人，根据许婉婉手上那块手表的定位确定了她的位置在那栋烂尾楼。
将那个为首的叫王强的，直接当成了连人脸都看不清楚的血肉一团，然后丢出去喂了野狗。
在这之前，莫泽垣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
整个人是震怒啊！震怒！
他一动怒，江城都跟着抖三抖。
短短一天，跟着江城的警察和凭着他在军队的关系，将江城周边，凡是从边境来的，涉黑，贩毒，放高利贷的一网打尽。
拘留的拘留，进监狱的进监狱。
C国执法栏目播报了三天三夜，比总统说要扫黑除恶那股势头还猛。
莫泽垣也在病房里陪着许婉婉，就是手术台都在旁边。
顾存之没有见过这样堪称疯狂的莫泽垣。
病房里的，护士铃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病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