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乐乐同时发问，也同时看着许婉婉在往之前带过来的两个大行李箱里面收拾东西。
“妈妈，我们要走了吗？”
“妈妈，我们走了，爸爸怎么办？”
许婉婉听着两个小团子的发问，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加快了收拾东西的进度。
还将桌子上的花瓶里的今天走之前插满的鲜花丢掉，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包裹好收进了行李箱里。
许永欢上前拉住她的手，“妈妈，我们真的要走吗？不告诉爸爸一声吗？”
“不用告诉他，他快再婚了，知道什么是再婚吗？就是他会重组家庭，会有属于他和其他女人的孩子，懂了吗？你们在他心里根本不算什么，我在他心里更不算什么了。”
许婉婉合上了行李箱，她在刚刚就定好了一个酒店，今天是怎么都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她突然意识到在江城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可是买房子这件事情本身就好麻烦，还要看地段看价格，目前她还没有这个空闲的时间。
许永乐眼里包起了泪花，“真的吗妈妈，爸爸这么坏吗？”
“何止坏，简直是坏透了。”许婉婉嘀咕道，她给两个小团子背上了书包，这么说着就往外走。
在高级公寓的桌上，许婉婉留下了车钥匙还有莫泽垣之前给她的那张烫着金边的黑卡，用那张黑卡买的衣服，她也整整齐齐用包装袋包好放在了沙发边上。
她怎么想都不解气，将这几天在这个房子里的地段还有时间在租房软件上换算了一下，给了等额的租金，留了纸条给他。
带着两个小团子火速打车去了酒店，行李一放，许婉婉趴在酒店的大床上开始浏览着关于租房的信息。
明天是周末正好可以跟着中介去看看房子。
许婉婉看着两个小团子在酒店的电视机前看电视，哪怕是平时最喜欢的少儿节目，两个小团子都看得兴致缺缺。
大概是突然从莫泽垣的公寓里出来还不太习惯，也或许是刚刚许婉婉的话着实刺激到了他们。
但是此时此刻，许婉婉自己也是满肚子的火。
她想过给莫泽垣打电话，但是转念一想，莫泽垣动动嘴皮或者一个眼神这样的照片就不会被流露出来，可一旦流露出来，又何尝不是再说其实就是经过他同意的呢？
事实上，莫氏集团六十楼的会议室。.七
莫泽垣开了一个下午的会，连手机都没碰过，会议结束的时候，江城亮起了夜灯，顾存之拉开会议室的玻璃门，看着在人群簇拥的中心位的莫泽垣。
他神色沉敛，周围的莫氏高管在跟他轻声讨论方才会议的要点，他要不就是淡漠地回一个“嗯”，要不就直截了当地否定。
顾存之慌张地将手机递给莫泽垣，跟在他身后进入总裁电梯。
“莫总，出事了。”
顾存之递过自己的手机，界面就是那条“莫氏集团长公子莫泽垣亮出戒指订婚”的新闻上，莫泽垣接过看了一眼，连文都没扫一下，直接道：“这事还用问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电梯到楼层了，电梯门一打开，莫泽垣踩上了六十六楼。
“可是莫总，这条新闻不是什么狗仔偷拍，是你姑姑花了钱去宣传的，我哪敢忤逆莫家的长辈，再者，那天我也不在场，我怎么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单看这两张照片，我觉得好像就那么回事。”
顾存之连忙解释道，他为啥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新闻的原因。
莫泽垣阴测测的目光扫过来带着警告，顾存之不敢多说了，赶紧拿过自己的手机转身开始打电话，不到十分钟，关于这条花边新闻的报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存之道：“莫总，处理好了，我现在去给你备车。”他本来打算走了，突然脚步一顿，转头问道：“这事儿许小姐会不会知道了。”
莫泽垣燃了支烟，“这事我之前就跟她解释过了。”
顾存之听到后放心地点头，立马出了办公室。
莫泽垣伸手划开了自己的手机。
这家长会后，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吗？
莫泽垣没耐住性子，划到许婉婉的手机号码处，他给她的备注是“小蝴蝶”，长指轻点，拨通了过去。
响了两声，那头毫不犹豫地给他挂了。
莫泽垣长眸凝着手机屏幕，一声低哼，真是好大的脾气。
上了黎远的车，莫泽垣上楼进了公寓，按开密码锁，打开了门。
整个公寓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像个山洞，还有几件摆放在里面的冷色调的家具。
他按下开关，灯照亮了整个公寓，目光所及之处，女人和孩子生活的痕迹都不在了。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任他平时有多隐忍克制，这时候的眼底也闪过一丝焦急，神色沉沉。
莫泽垣拨通了顾存之的手机，语气很不耐，“人呢？”
顾存之还没反应过来，脑子转了好几个弯，也不知道莫泽垣的意思，“莫总，什...什么人？”
莫泽垣举着手机走进了客厅，看着客厅桌上的黑卡还有车钥匙。
更甚者，莫名其妙放着一沓钱。
字条上面大大的两个字“租金”，翻过页来，上面一行手写的小字，“男士内裤是我赌气买的，其实根本没想买给你。”
莫泽垣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两下，眉心紧紧堆叠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让他以为这还是许婉婉第一次送给他的礼物呢。
原来这几天住在这里只是把他当房东？
让房东去开家长会，在房东的身下呻。吟吗？
简直鬼扯！
他把遗嘱签给她换来的不是原谅，更没有服软，甚至连句情动时低哄都没有。
只有转头就收买他的下属背叛他。
他平生最恨欺骗的，也最恨背叛。
莫泽垣就是被人苦苦骗了十七年，把明明爱着的人错当成了恨的人。
不择手段地折磨，又煎熬地沉浸在永失所爱的痛苦中。
最后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还让他以为开完家长会消除两个孩子的芥蒂重修旧好，他想带孩子去莫家，认祖归宗他可以不在乎，至少见见莫老爷子，老爷子年纪大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莫家后继有人。
结果现在人直接带着孩子跑了。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原谅，怎么会让他觉得有希望呢？
“许婉婉还有孩子，人呢？”
莫泽垣长指攀上“突突”跳地太阳穴，整个面庞都被阴沉之气笼罩，漆黑的瞳孔里布满阴鸷，牙根微微用力，下颌紧绷。
顾存之已经在收到指令的第一刻就去调监控了，接着又给莫泽垣回话。
“莫总，早在早些时候许小姐就已经拉着行李箱带着孩子出了公寓。”
“去了哪里？”莫泽垣冷着声道，让人如浸寒冰。
“就在瑞丰附近的一家酒店，我把地址发给你，莫总。”
莫泽垣望着手机里的地址，伸手推来了二楼书房的暗格，在那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玻璃罐子。
里面是曾经那只被他衣角碰碎的蝴蝶标本，现在被他早在之前举着放大镜，一点一点用胶水粘好了。
那只蓝色闪蝶展着翅膀，被他放置在书房里。
他本来以为只要许婉婉住进来，他就有机会找个时间把真相告诉她。
告诉她，小草，我是哥哥啊。
但是他好像忘了一件事。
这么多年了，他从未有质疑过小草爱他这件事。
故事突然回到原点，八岁的小草懂什么是爱吗？
傻子许婉婉又懂什么是爱吗？
她嘴里的那句“哥哥”，都是他在床上教的。
更甚者，这或许这一直都是一场他的单相思，他的煎熬。
因为如果爱，怎么会一丁点都看不到希望呢。
或许一直都是恨吧。
因为恨才把他耍得团团转，才让他现在气得头疼脑热。
从太阳穴传来的阵阵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