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死吧。”
“额，你会不会聊天？你现在半死不活，说点人话会死？”纪晓生无比头疼。
“你都知道我半死不活，还说得了人话？你这故意气我，是想让我零活全死？”黑暗中的声音，的确有些虚弱。
“我迟早得被你们师徒俩气死！小的就够气人了，老的还更气人，你还不如死了干净。”纪晓生躺在藤椅上，不停捶打自己胸口。
仿佛手一停下，自己就会晕过去似的。
“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不希望再有下次，我不在，你怎么说也是长辈，这种时候不出头，你的年龄活到狗身上去了？”黑暗中的声音，显然有些怒意。
“你徒弟又不是我徒弟。”纪晓生小声嘀咕道。
他当然知道向阳晋指的是什么。
在方才林宇希望他帮忙出面时，他有些犹豫，本意是想拒绝。
但就在这时，失踪了数年的向阳晋突然出现，将他吓了一跳。
他当时说有事去处理，就是和向阳晋交流去了。
若非向阳晋逼他，他怎么可能这么爽快地答应？还不提一丝要求？
这不是他的性格。
但面对向阳晋，他没有底气拒绝。
哪怕他不清楚向阳晋现在的状况，但只要后者还活着，他就无法拒绝。
这家伙好好说话时还像个人，若是下起黑手来，那也是非常恐怖。
他可以得罪任何人，但是对向阳晋，他这辈子算是彻底栽了。
也只能认栽，连反抗的心思都没。
他试过反抗，但后果比不反抗更惨。
因此到现在，哪怕面半残的向阳晋，他也是躺平任欺了。
“向老鬼，你也清楚，哪怕在战斗年代，他白家还需受纪家庇护，也从不给我们好脸色，一群自命清高的家伙，我是真不愿意与他们打交道。”纪晓生轻叹一声。
显然，要他跟白家说好话，真的太过痛苦。
若是为他自己，他宁愿硬挺着死去，也绝不会低头！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想一下，若出事的是小涵呢？你可愿低头？”在黑暗中发声的人，正是向阳晋。
作为林宇的师父，失踪了数年时间。
这个世界，几乎都将他看作了死人，以为他早已不在。
但是依然还记得他的人，不在少数。
只不过，已死的人，不值得再给予太大关注而已。
从他的声音上来看，他的状态不会太好，实在是太虚弱了。
虚弱到让人有些担忧，怕他再多说几句，就会导致身体承受不住，吐血而亡。
任谁都能感受出来，他的身体状态不佳，只能算是还活着。
这种时候，自然是休养生息最重要，继续躲着，做一个消失的隐形人。
但林宇遇到困难，让他不得不出面。
虽然这会承担一些风险，但眼下的情况紧急，也管不了许多。
“为小涵？我当然愿意低头，那是我乖孙女！”纪晓生的态度很明确。
不过也表明，纪小涵是他的孙女，所以他肯定低头。
但是林宇与他的关系，显然未到那一步。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再次轻叹，随后说道：“向老鬼，既然我已答应，也必然会倾尽全力，但说实话，你真的觉得，我纪家在白家面前，能有几分脸面？若真是很复杂的病症，需要白家付出不小的代价，他们未必会卖这个人情。”
“你纪家的脸面不够，不是还有我么？”向阳晋说道。
话语随意，但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你现在方便出面？”纪晓生紧紧皱眉。
他只差明说了，就你这副半截身子进土的样子，白家能给你面子？不趁机弄死你算不错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若真的到了那一步，不方便也得方便，只不过那时候，白家恐怕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这些年我虽隐姓埋名，但你们做的事，我可都看着，我被逐出家族，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牵挂，就这两徒弟，当初你们承诺了什么？后来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向阳晋冷哼一声。
闻言，纪晓生的眼中，露过一抹难掩的慎重，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放心，我没有找你们清算的意思，但有些人，若我不发火，他们真当我好脾气，好欺负。”向阳晋说道。
“你一直音讯全无，都以为你这老鬼早死翘翘了，若知道你还活着，当年承诺之事，谁敢赖账？你的命是真硬啊，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活下来。”纪晓生低头头，小声嘀咕。
“你这么盼我死？”
“不不，我希望你活，长命百岁才好。”纪晓生赶紧摇摇头。
他有些惊讶，他刚才嘀咕的声音很小了，没想到还是被向阳晋听到了。
这意味着，向阳晋的实力，相比于消失之前，又精进了。
真是个恐怖的老怪物，不愧是当初引领一个时代的存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