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徐蕊都不愿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衣服换掉。
打开衣柜,将那些平时奉若至宝的衣服粗暴的打包起来,压入箱底。
等一切都做完后,她不知所措的坐在沙发山,掌心不小心按到了一旁的遥控器。
电视上,正报道着古书中记载的一场战争,专家们通过书上的描述,一点一点的还原着书上的画面,并用画作将她们描绘了出来。
看着倒在门内的小男孩,以及那扇没来得及完全合上的城门,徐蕊瞬间泪目——
她就知道,那并不是梦。
她的弟弟、胭脂店的老板以及那位小士兵真实存在过。
她切切实实的作为一个参与者,经历了那一场战争,亲眼见到了敌军的残暴。
“自此,她将对所有的战争心生敬畏,对所有为了和平而牺牲的先辈们尊敬、钦佩,而不是在特殊的日子里,因为自己的喜好,穿一些不合时宜的衣服……”
司泊彦站在角落里,将徐蕊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
余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司泊彦的话。
沈泽洵眼中的新奇劲还没有过去。
他惊奇的将自己的手穿过墙面,又收回来。
“小凉每次从惩罚世界出来,都会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原来是为了干这种事。”
“这种事是什么事?”白楠作为杠精本精,习惯性的抬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第一次见到小凉,就是她审判的时候。”
说着还不屑的扬了扬下巴。
“你这么说,我也没意见……”沈泽洵白了他一眼。“但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和我一样,没见过世面的将半个身子嵌入墙里……”
“我那不是怕你一个人尴尬。”白楠摸了摸鼻子,从墙里走了出来,缓缓跺步,走到一旁,装作不在意的吹了一声口号,再次引来司泊彦的白眼。
“下次审判的时候,就不要带上他们了——聒噪。”司泊彦看了两人一眼,拉着小凉走到一边。
“别别别,我会管好沈泽洵,不让他捣乱的。”白楠立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也会管好白楠,让他闭嘴的。”沈泽洵走到白楠面前,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余凉和司泊彦压根不理会他们,直接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唐延和陆琪化突然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眼中满是凶狠。
周围的人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远离。
看到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奶茶店,两人一阵恍惚。
对于周围的人来说,他们只是睡了一小会儿,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到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两人同时开口。两人同时开口。
“先听我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察觉到彼此的不对劲,陆琪化试探性的吐出两个字:“村庄?”
“羊娃子……”
唐延接在了后面。
“村长……”
“找羊被抓……”
“复仇……”
这下他们可以肯定,他们做的是同一个梦,或者说……
“那不是梦。”两人再次同时开口。
陆琪化看着唐延,唐延也看着陆琪化,他们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相顾无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琪化察觉到手的奶茶已经完全没有了温度,才缓缓开口:“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但是……”
她看看唐延身上某国的衣服,皱了皱眉头。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穿的衣服有些刺眼,不好看。”
“我也是爱你的,但是,你今天的衣服也不太行。”
两人相视一笑。
“那以后就穿我们华夏人自己的衣服吧,我觉得五千年传承下来的,才是最美的。”陆琪化笑着建议。
“荣幸之至。”唐延握住了陆琪化的手,两人找到一家服装店,利落的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又回到奶茶店,细心挑选着华夏的传统服饰。
“啧啧啧,不愧是在古代溜了一圈回来的人。”白楠忍不住唏嘘。
“这两人看似什么都没说,却通过短短的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立场,以及决心,完全将华夏人的委婉表现的淋漓尽致。”
说着捏起了下巴,一脸的如有所思。
“他们以前,应该不是这样吧——”
“谁知道呢。”司泊彦意外的看了看白楠。“看来,搬出别墅的这段时间,确实是成长了不少。”
至少不会只在旁边傻乐或者看戏了。
“人嘛,见识多了,智商也就跟着向上调了调。”白楠的目光在余凉的身上短暂的停了一会儿,又继续看向陆琪化和唐延两人。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们的交流是加了密吗?”沈泽洵不确定的开口。
他真的是没听懂。
陆琪化和唐延不就说了两句话,怎么还能品出这么多,阅读理解都不带这么做的。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快乐。”白楠故作深沉的拍了拍沈泽洵大家肩膀。“上天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真羡慕你强壮的体魄。”
“是吗……”沈泽洵不觉得白楠实在夸他。
和这边的欢声笑语不同。
冯晨光、马威和陆婷婷三人恢复意识后,脸上没有任何喜悦。
他们简单的交换了信息后,第一时间冲进图书馆,搜索了那个朝代、那场战争以及那位大儒的名字。
正史里找不到,就去野史,好在让他们收集到了一些,甚至在某一段的野史中,找到了几个学生的名字。
三人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知道他们都活下来了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勤学、爱国、守法,甚至开始宣扬起了华夏的文化。
图书馆成了他们常去的地方,博物馆经常有他们的身影,就连老师、家长和朋友,也对他们有了彻底的改观。
三人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甚至还准备一起备考教资。
当被朋友们问起时,也只是看着彼此,淡淡的笑了笑。
他们只是想完成一场没有结果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