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她以前同他说过,说她最喜欢的花是蝴蝶兰,相比较与花,她更喜欢的是它的花语。
一路上,他都在想,蝴蝶兰的花语是什么呢,想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薄景夜是一个大直男,他不喜欢花,也很少送别人花,自然不会清楚花语是什么。
来到病房门外,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传来杨芸的说话声,好像是在劝女儿想开些。
白初微不是很喜欢听,扭过头说她困了。
薄景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杨芸本就是在气头上,一见他进门,脸是拉得更长了。
正要好好的数落一番出口气,白初微伸手拉了拉她,让她先出去。
说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先让他们自己解决。
杨芸即使是有满腔的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狠瞪了一眼薄景夜,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来“噔噔噔”的声响。
薄景夜将手上捧着的花插进花瓶里。
白初微看了一眼,淡笑着夸赞道:“花挺好看的,没想到景夜哥哥你,还挺懂浪漫的。”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透露出心中的妒忌与不悦。
景夜哥哥他竟然买了蝴蝶兰,那是白初烟最喜欢的花。
整整三年了,那个女人即使已经死去了三年,却还是阴魂不散的横在他们之间,使得景夜哥哥无法真正的与她亲近。
薄景夜插好了花坐到床边,看着白初微苍白的脸色,他有一些愧疚。
“对不起!”
他开口,自责的同时对于白初微的这一种行为又有一些埋怨。
“初微,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以后别那么傻了。”
“景夜哥哥,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躲着我,我见不到你,我很想你,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那么的讨厌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我才……”
白初微一头扑进了薄景夜怀里,眼泪巴巴的望向他。
薄景夜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目光温柔宠溺,轻唤了一声:“傻瓜。”
白初微顺势将薄景夜搂得更紧了。
“景夜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没关系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跟我说的,可你却什么都没说,那是不是就说明,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成为你妻子的机会不是吗?”
薄景夜一下将她推开,神色有一些恍惚,压住不满道:“不是说,不提这个吗?”
白初微眼眶中盈着泪珠,一改之前的温柔,冷声问道:“你拒绝我,是因为夏以安吗?
景夜哥哥,你就那么喜欢在意她吗?”
薄景夜高声惊道:“你说什么,我喜欢在意夏以安?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他喜欢在意她,怎么可能?
他就是喜欢一个夜场的女人也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白初烟才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除了她,他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动情,就算会,也不会是她夏以安。
她害死了白初烟和他的孩子,他恨她,恨不得她去死,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对,他对她只有恨,无尽又无期的恨。
“景夜哥哥,旁观者亲当局者迷,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她吧,你知道自己看她的目光有多炙热吗,明明我也喜欢你,可你的眼中却只看得到她,这一段时间你都是和她在一起吧,你为了她连家都不回了,明明同你有婚约的人是我,可我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第三者。”
尽管很不愿意去承认,可这就是这一段时间她心里最真实的感受,这一段时间的景夜哥哥太过反常,三年时间,一切都在慢慢变化着,现在的景夜哥哥再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景夜哥哥了。
她明明看得比谁都更清楚,只是不愿去承认,她老想着只要景夜哥哥不同她提出来取消婚约,那她就还是有机会让他喜欢上自己的,可渐渐的就连自己都有些累了。
尽管他对她很好,总是对她极尽的温柔与宠溺,可在心里却是清楚,他对她所有的好,不过是沾了白初烟的光。
但夏以安却是完全不一样,现在也不仅仅是危机感那么简单了,她,怀孕了。
白初微一面在心里说着不会放弃,可还是很想确认一下他心里对于夏以安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是……”
薄景夜安慰她,话说到一半就没往下说去。
白初微不是第三者,那谁是,夏以安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白初微这是拐着弯的骂夏以安。
…………
夏以安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就快要死了,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身边,将她从地上给抱了起来,那一个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声音也是那么的温柔。
是薄景夜,他的身影与十二岁时自己从池塘里被救起来的那个少年重叠到了一起。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么抱着她的。
夏以安从梦中醒来,身子一阵发冷。
“薄景夜!”.七
她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环顾四周,病房里已经没有人了,薄景夜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夏以安觉得失落,原来梦都反的。
在梦里的薄景夜哭得是一塌糊涂,他一声声温柔的喊着她的名字,那个时候她正躺在手术台上被抢救,听到他的声音,他说:“夏以安,对不起,我错了,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等回去后,我们好好过。”
那么那么真实,可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梦啊!
讽刺的是,她竟然会因为一个梦,而舍不得死。
头顶上的点滴瓶已经空了,手背上的血开始倒流,夏以安将针管拔掉,用手指用力的按在针眼的位置。
另一只手不经意间的抚摸在了小腹,流了这么多的血,这个孩子不知道还在不在。
夏以安按了床头边的铃,护士很快赶来,见只有她一个人在,随口问道:“你丈夫呢,他没有在病房里陪你吗?”
“丈夫?”
夏以安一头雾水,但很快也听出来她指的是谁。
挤出来一丝苦涩的笑,笑笑着解释道:“他不是我丈夫。”
小护士有一些尴尬:“你们不是夫妻吗,见他那么在乎你,还以为你们……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