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冲进那边的休息厅,薄景夜躺在沙发上正在闭目养神。
“老板,老板……”
阿强将他摇醒,薄景夜微微张眼,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有一些紧张,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出什么事了吧?
“老板,夏小姐她……”
阿强还没说完,薄景夜抢先问道:“她怎么了?”
话说完,人已经是从沙发站了起来。
“老板,那缸里的是冷水,夏小姐她不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薄景夜蹙眉:“怎么会是冷水呢?”
“不清楚,可能今天不是参馆日,没人管这个,夏小姐又是临时被拉来‘表演’的,所以……”
“那……”
他想说:“那还不快把工作人员叫来!”
但刚说了一个字,就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不用管她,她不是嘴硬吗,不是爱胡说八道吗,她不是喜欢傅行琛,那就让傅行琛来救她好了。”
此刻正在气头上的男人,早就已经忘了,就在半年多以前,他曾替她请了家庭医生天天中药调理,调理了快两个月才慢慢的调理过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三个字:“傅行琛。”
她要同他离婚是因为傅行琛,她就那么喜欢那个人吗?
“咳,咳,救……”
夏以安喝了一大口的水,呛得是直咳嗽。
水漫过头顶,钻进鼻腔,呛进肺里,身体像是失了重的球,不停的往下坠。
两只手胡乱的挥舞着,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好冷,好冷!
“救……救……”
刚刚喊出来两个字,便说不出话来了,眼睛被迫闭上。
什么都看不到了,世界一片黑暗,又好安静。
突然,一道光刺破了黑暗,一只手向着她伸了过来,那少年微微笑着,将她的身体托了起来。
“阿夜哥哥,阿夜哥哥,救……救……”
夏以安喊了起来。
她,她是在做梦吗?
又过去了两分钟。
阿强再一次向着薄景夜汇报那边的情况。
“老板,夏小姐她,她脸色不太好,这样下去真的不会出事吗?”
阿强有一些担忧,那么冷的水,夏小姐身体又那么虚弱,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她,她这样的身体真的还撑得住吗?
“不会,那个女人,她身体好得很。”
对,她身体好的很,就是因为太好了才到处勾搭男人,像她这样的女人,就该这样治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老拿离婚来威胁他了。
“那,好吧!”
阿强退了出去,表情凝重的看了眼自己的老板,同时在心中祈祷,祈祷那个可怜的女人她能够自求多福。
夏以安猛得张开了眼,看到的却是容器外一张张无情而又冷漠的脸。
果然,果然是在做梦啊!
谁都想不到,那个将她从水中拉起来的少年,那个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阿夜哥哥,会在多年之后,亲自将她丢回到刺骨的冰冷的水中。
所以,他又怎么会来救她?
她又,又异想天开了啊!
再一次,夏以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以陌,以陌,以陌对不起,姐姐,姐姐不能来救你了。
早已冰冻到无知觉的手轻轻的摸到自己的小腹。
如果还有下辈子,看准了再投胎,别再来找妈妈了。
爷爷,爷爷,安安来了,安安终于可以来见你了。
阿强刚刚赶了回来,容器内的女人双眸紧闭,嘴里不停吐着泡泡,气泡越吐越小,呼吸也越来越虚弱,脸色更是惨白到几近透明。
突然,从女人大腿内侧流出了血迹,血越流越多,容器内的水染成了一片红。
阿强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
没有片刻耽误的大声嚷道:“救人,快救人!”
“可,老板……”
旁边的保镖有些为难,犹豫了起来,没有一个人配合他。
“这都什么情况了,还老板什么呀老板,快去把老板叫来,想出人命吗?”
阿强大声喝道。
仍旧没有人回应,他们就像听不到阿强说话一样。
无奈,阿强只得指了指容器内的女人大声咆哮了起来:“还不快去,我告诉你们,今天她要是死了,我们所有人都得跟着一块儿陪葬,知道吗?”
话一落下,几名保镖同时跑出去,向着那边的休息厅走过去。
“夏小姐,夏小姐,你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
阿强用力的拍打着容器,但夏以安已经完全沉入了昏迷当中,冷,好冷。
她,她这是要死了吗?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再又痛苦,绝望,悲伤……
死了就不用再去面对他。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薄景夜,十二岁那年,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现在我终于又将这条命还回来给你了。
这算不算,算不算是……两清了。
休息大厅。
薄景夜不安的走来走去,目光时不时的往那边瞟上几眼。
就在这时,几名保镖同时向着她走了过去。
“又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这还不到十分钟,都过来喊他三回了,这个女人,她有那么金贵吗?
她还真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金枝玉叶的夏家千金?
“老板,夏小姐,夏小姐她流了很多的血,你快去看看吧!”
一名保镖焦急汇报。
“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血?”
男人暴躁问道,几乎快要抓狂。
这边几个人急冲冲向着那矩形容器赶过去,阿强去请工作人员了,这容器顶盖一旦盖上,是没有办法被打开的,顶盖上安有密码锁,只有输入密码解锁后才能被打开。
薄景夜整个人完全傻了,他看着容器中溺水的女人,看着血从女人的两腿间一滴滴的落在水里,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被扯碎了。
“救人,快救人,快!”
拳头用力的砸在容器上:“夏以安,夏以安,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容器内的女人,双手无力的垂下,根本听不到有人在喊她,就算能听到也没办法给出任何的回应。
薄景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了一把锤子,所有在场的人一人一把铁锤一起往这容器上砸去。
每砸一下,他就喊一声女人的名字。
“夏以安,你怎么样,你给我挺住,挺住。”
可任凭他喊破了嗓子,不仅容器丝毫未损,这容器内的人儿更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