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身子已是快她一步下了楼,进厨房接了水出来,端到她面前。
“薄景夜,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
他一脸浅笑,没脸没皮的道:“我自愿的,你管不着。”
管不着,她还懒得管呢!
薄景夜问她:“这下,你不会再走了吧!”
走?他盯她盯得这般紧,发生了刚刚那样的事情,他怕是恨不得一天24小时眼珠子都按在她身上,哪是她说走就能走得了的。7K妏敩
“不了,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那这里也是我的家,外面再好也不会有家里舒服自在。”
虽是顺着他说了些好听话,但还是特意强调了“舒服自在”薄景夜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是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
她在提醒他,也更是乞求,不要将这个她称之为“家”的地方变成一座冰冷的牢房。
“只要你不再走,你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以考虑一下,暂时,先不走了。
一周过去,夏以安又一次接到了妹妹新学校班主任打来的电话。
她这个妹妹,以前也这么不让人省心啊,这才刚刚过去了一个星期,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眼皮一直不停的跳着。
夏以安在心里给自己打了预防针,手机铃声响到第三遍的时候,她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夏以陌的姐姐,请问是有什么事吗,还是我妹妹她在学校里又调皮了?”
“以陌姐姐,你还是尽快来学校一趟吧,以陌她的情况不太好,来这里整整一周了都不同人说话,上课的时候也是趴在桌子上,也不同人一起玩,我怀疑她是不是有某种心理疾病,要不你们还是给她找位心理医生给她看一看吧!”
心理……疾病?
怪她,以陌才刚刚遭受到了那样的事情,都还没缓过劲来,就又被她给送去了另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那样小的年纪,心智本就不成熟,再加上还遭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是她,她太过心急,考虑欠缺才一步步将以陌逼出了病。
“好的老师,我会尽快过来将以陌接回家,不会给学校添麻烦的。”
挂断电话,夏以安犯起了愁,身子越来越重,现在哪怕是弯一下腰都难受,她要怎么去将以陌从学校里接回来。
夏海斌,说起自己的这个父亲,那是更加的不靠谱,让他去,还不如她自己去呢!
想来想去,给薄景夜打了电话,可以听得出来,他那边有一些吵,他应该是在会议室里开会。
薄景夜从会议室出去,站到走廊里接的这一个电话。
在工作日的时间里,她从来不会给他打电话,别说是电话了,就连微信都没有一条。
尽管他不止一次的同她抗议过,说他没有那么忙,欢迎她来电骚扰,但夏以安就跟听不懂似的,往往是他从早上等到下午,也未必能等来她一条短信,一个电话。
今天这么主动,是想他了,还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笑了一下,夏以安会想他?
家里面有雪姨,另外还安排了三名佣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或许,那女人还真是想他了。
这么想着,唇边勾起来一抹笑,他接起电话,问:“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我也想你,今天胃口怎么样,下午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好东西回来?”
他没发现,自己说话是柔到骨子里的那种,生怕声音大了吓着对方,还带有一点点调情的口气在里面。
“薄景夜,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以陌,以陌她可能得了心理病,你能不能现在去把她给接回来,或者实在走不开的话,你可以派个人去把她给接回来。”
以陌,以陌,又是以陌,夏以安她是猪吗,她在心里将这些人当家人,就差给供起来了,可在别人的心里,有没有她,还真的是难说。
谁真的对她好,她就一点都看不到?
薄景夜快要被气炸了,一张脸黑到同会议室里的黑板一个色。
忍着心里的愤怒,他低声同电话里的女人说:“好,我有时间,我去接。”
电话那边催促了一声:“好,那你快一点啊!”
之后电话被挂了。
快,快,快,要多快,赶着去投胎吗?
他抱怨了一句,将手机装进裤子口袋里,这个死女人,就连一句都没问过她,好歹他也是她老公,她孩子的父亲,就这么没有存在感,这么无足轻重,没良心。
薄景夜去车库里提了车,开着去了学校。
他倒是要看一看,这个夏以陌又在搞什么鬼,小小年纪,一天天的这么能折腾,让夏以安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这个妹妹身上,拜托,他才是一家之主好不好。
他开得很快,直接就开进学校大门,停到了教学楼前。
夏以陌的教师在六楼,没有电梯,一口气爬上去累得是想学狗叫,不过是爬了六楼,怎么会那么累呢,他才二十六岁,这是第一次,薄景夜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怀疑。
薄景夜推开教室的门走进去,夏以陌趴在课桌上,现在是课间的时间,但她仍旧是一动不动。
班主任说,她已经这样坐了一上午了,除了偶尔去个厕所,其他的时间都是这样坐着,一动不动,谁跟她说话都不理,谁要是不小心将她给惹毛了还会咬人,又咬又抓又挠,完全不受控制。
薄景夜向着夏以陌走过去,停在她座位面前,喊一声:“以陌?”
听到声音,夏以陌一下就转过了脸,那双无神的眼睛中有了一丝神采。
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又不完全认得,不过她还是觉得面前的男人很帅,是那种超出了她认知范围的那种帅。
夏以陌犯起了花痴,对着薄景夜笑了一下。
然后,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只手张开,问薄景夜要抱抱。
整个教室里的人都惊呆了。
薄景夜将她拉过来,没有一丝温柔可言,将她拉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