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有他,一直闹哄哄的病房才终于迎来了平静。
刚刚将骨头汤放下,坐在床前,伸手握住他的手,下一刻薄景夜竟然嫌弃的甩开了她的手。
“你醒了?”夏以安冲他笑笑:“感觉怎么样?”
说罢便要去探他的额头。
薄景夜撇过脸去,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不,还有一些生气,是因为在出事前他给自己打电话她没能给他一个答案,他同自己置气了吗?
“对不起!”
鼻子一酸,她道歉,男人这才艰难的一个翻身:“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啊,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嗯?”
这语气,半分责怪,半分戏谑,还有一股子醋坛子被打翻了的酸味儿。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是我对你的理解太少了,才会让你受这么重的伤,薄景夜,你怎么这么傻啊?”
男人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容:“心疼我了?”
“嗯。”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给你熬了骨头汤,要不要起来喝一些。”
“老婆亲手熬的肯定是要喝的。”
薄景夜往起撑身,努力了好几下,却是连动都动不了。
一双手从后面扶住他,将他从床上给扶坐了起来。
夏以安笑笑着道:“你总说我逞强,要我看,你自己才是。”
开着玩笑,一转身已经将汤盛好端到了跟前,吹凉后喂给薄景夜喝,问他:“怎么样,合你口味吗?”
“嗯,再来口。”
这时候,傅行琛突然推门进来,看到病房内正秀着恩爱的两个人,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人都走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往病房外走,夏以安在后面喊住他:“傅行琛,谢谢!”
傅行琛“哦”了一声,病房的门被他给摔上。
这边,薄景夜脸色也有了变化,冷声质问她:“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在,你……你把这人给找来的?”
“薄景夜,你……你听我解释,我把他喊过来是……是……”
这男人醋劲儿大得很,她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反倒是越描越黑。
夏以安走到床边,拉住他的手,问:“汤还喝吗?”
男人冰冷绝情的声音传来:“还吃什么吃,我都要被你给气饱了。”
“薄景夜,我……”
夏以安委屈巴巴,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薄景夜这才放过她,语气软了几分,紧握住她的手,霸道的道:“以后,不许背着我单独去见他,任何时候,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去见他,听到没有,我会很不高兴,会吃醋,懂不懂?”
修长的手指刮在女人的小脸上:“听到了吗?”
“薄先生,你这是在给我立规矩吗,是家教吗?”
“算是吧!”将夏以安拉到自己身边:“所以,薄太太,你要不要遵守,安安,我不是在要求你,而是恳求,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在你的心里比我更重要,或许是我太贪心,但……”
夏以安捂住他的唇:“我都答应你,只可惜,等到离了婚,我们才发现对方的好,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夏以安惊讶,眼珠子瞪向身边的男人:“薄景夜,你……你耍我?”
男人贼兮兮的笑出声来:“我要是不是故意这样,又怎么能发现……”
顿了顿,凉薄的唇印在她额头:“安安,其实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不得不承认,我们早就已经分不开了,我们两个人才是最适合对方的难道不是吗?
既然分不开,那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凑合着过一辈子也不错,你说呢?”
侧过脸,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两个人十指紧扣:“安安,以后,我们好好的过,就这样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夏以安只一个劲往男人怀里钻,感受他胸膛的温度,没有说话。
同薄景夜在一起,过一辈子,这是曾经的夏以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却从对方的口中被说了出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薄景夜恢复得很快,提前半个月出了院,网上的流言也是不攻自破。
这一天,夏以安正在家里休息,照顾了薄景夜好几个月,她是真的累了。
刚睡着,门铃就响了,门外,男人提了口黑皮箱站在那里,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
“进来吧!”
她将男人请进了门,男人高高的身躯顺势倒在她身上。
“那套别墅还有以前的老居民楼我都卖掉了,以后只能是投靠你了。”
“什么,都……都卖了?”
那么好的地段,薄景夜他还真舍得。
他们是夫妻,这栋房子本来就是他买的,可这房子只有一个房间,哪里住得下两个人,而且以后还会有孩子,第一次,她觉得薄景夜这个人做事情,不是一般的幼稚。
这么多年,真不知道他在薄氏总裁的位置上都是怎么混的。
夏以安本来是有些生气的,觉得他有些太小孩子,做事情太不顾后果,可一看到他撅着嘴跟她面前装萌耍可爱的样子,再多的气也都没了。.七
谁让这一个男人是自己爱了十年的人呢,面对着她,自己总是很难有脾气。
将皮箱推进卧室,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挂进衣柜中,收拾完一切出来,薄景夜已经做好了满满一桌的饭菜,看着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是真的有一种幸福感。
从背后紧紧的搂住他:“老公!”
薄景夜转身,脸上挂着惊讶:“喊我什么,再喊一声。”
夏以安乖巧的又喊了一声:“老公!”
薄景夜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呼吸都有些加剧了,她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性感的唇凑在耳边:“除了这两个字,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夏以安脸红起来,直接红到了耳根子,但还是看着男人深墨色的瞳孔,鼓着勇气说:“薄景夜,我……我爱你。”
男人低头吻住她的嘴唇,抱着她回去了卧室,这个女人,敢勾引他,她在玩火,在找死,奇怪,他喜欢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