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温半锦抬头看到的这片天空，霍时清也会看见。
地上满地烟头，有的还没有吸完，有的还有火星，刺鼻生呛的味道灌进鼻腔，流进白兰地里面，最后一同随着白兰地滑进口腔和咽喉。
随手拿起旁边的酒瓶，又重新给酒杯里倒满一杯，冰块碰壁的时候发出脆响。
嘴里吐出一个烟圈，最后又回到了肺腔，足足的，霍时清已经在阳台沾了三个小时了，丝毫没有睡意。
随手丢下那根刚吸完的眼在地，拿起桌上的资料和照片仔细端详起来，沉重的皱起眉头。
咚咚咚——
“时清你睡了吗？”
霍时清马上拉上阳台的门，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好是刺鼻，“爷爷，我没睡，您进来吧。”
也许是早就已经料到会闻到烟味和酒味，进来的时候特意带来一杯温的蜂蜜水，“喝点吧，对胃好。”等到蜂蜜水被霍时清接过后，霍爷爷才坐在沙发上。
“我就是睡不着。”伸手挥了挥周围道烟酒味，喝完杯子里的蜂蜜水，霍时清才坐在了爷爷的旁边，“爷爷您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霍爷爷递过去一份牛皮纸袋文件。
“这是？”接起文件，看到上面是完全密封好的，所以没有打开。
“今天电话里温晋明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东西，他已经知道了东西在我手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相信他肯定会过来找我。”霍爷爷忧心忡忡，从今天电话结束之后，就没看到一丝的笑脸。
“爷爷您这是？……”霍时清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份文件该怎么办。
“东西先放你这里，只要他一天没有找到东西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可是……”
“拿着吧。”霍爷爷拍拍霍时清的手背，看着那双担忧的琥珀色眼睛，“放你这里，爷爷放心。”
浑浊里面，霍时清看到那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也就没有再拒绝，收下文件，“爷爷，其实我的确是和沈清做了个交易，明天我就会和她一起去找阿锦。”
“这个我也没有把握，但是我想这是一个机会，我不想放过。”从沈清最近的情况来看，霍时清越发的笃定她是和恩特先生做了交易的，而且今天又能那么准时打电话过来，可能也是沈清透露过去的。
“那沈清有没有说过她有线索？”霍爷爷担忧道。
霍时清摇头，皱紧眉，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赌局，“爷爷，其实我怀疑阿锦是在她叔叔手里，而沈清，是和阿锦的叔叔做了交易，负责把阿锦带过去，不过至于沈清为什么突然转过头来帮我，我也想不明白。”
“什么！？”霍爷爷一声惊呼，彻底对沈清大失所望，“她居然和温晋明做了交易？！”
“我也只是猜测。”
霍爷爷叹了口气，眼眸低垂，满是沟壑的眼周吐露出疲惫，“那现在她肯定很高兴，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吧。”
霍时清沉默，不再说话。
但其实，在和FENDE的合作上，沈清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跳的心甘情愿，摔的遍体鳞伤，当初在电话里恩特先生提醒她没能力的时候，已经被愤怒仇恨冲昏头脑的沈清根本就没有想过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可以接下来这个项目。
现在看来是真的不适合。
散落一地的设计图，每一张都是被FENDE打回来的设计，并且被FENDE所有人叫成是废纸，最没用的设计，其中有些还是沈清亲自操刀设计的，现如今面对这样的评论，心里顿时觉得又被温半锦踩下去。
“这群没眼界的东西，知道什么是设计，什么是时尚吗！敢说我的设计是没用的，也不看看自己设计的都是些什么玩意，简直就什么都不是，那才是最恶心最没用的东西！”
沈清大喊大叫，直接把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扫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