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他怎么背着把无鞘剑 >第十章 青衣往事(2)
    萧思夜被人如此挑衅,也不恼怒,看了眼手中佩刀被人用暗器打出来的小缺口,自知已方四人斗不过这位出手救人的侠客,没有怎么犹豫便收起了佩刀,冷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阁下既然让在下滚,那在下便滚了。”

    萧思夜说完,回头瞪了同行三人一眼,那三人眼力不好,本想发作,见领头的说撤,也只能跟着萧思夜退出了客栈。

    那掌柜的见四位凶神跑了,连忙从后厨里出来赶到大堂,对出手救人的徐安敬委婉道,“这位客官,您将那四位客官给赶跑了,您看他们那桌的酒钱……”

    徐安敬看了掌柜的一眼,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懒得计较。伸手将那被打翻的酒拎起来,淡淡道:“我只认这一坛酒,你记在账上。”说完,徐安敬拎着酒坛,准备往二楼的客房走去。

    店小二虽然刚刚没看见自己背后发生的一切,但他大概猜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向徐安敬郑重的道了声谢,徐安敬正视了店小二一眼,微微点头,然后就上了楼。

    那掌柜的见这客官进了房,连忙将店小二拽到一旁,言辞犀利又小声道:“等晚上打烊后,你明天就别来了,这是工钱。”掌柜的说完,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塞进店小二手里,又叹了口气,继续道:“你最好尽快带着你家妹妹搬离出此镇,往别的地方讨生活去。”

    店小二拿着银子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接受掌柜的提议,其实掌柜的让他搬家,也是为了他好,那萧思夜仗着自己是问鼎山庄庄主的义子,在这镇上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其人心眼还特别小,惹到他的人基本没有好下场。不说刚刚他要拿刀从背后砍自己,他就算直接拿刀砍死几个人,这镇上的县令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那四个镇上的恶霸出了客栈后,被误伤的那位壮汉还是死死捂住手臂上的伤口,忍痛对萧思夜问道:“萧哥,为何不直接将那小子剁了?这可是我们问鼎山庄的地界。”

    萧思夜瞪了这不止没眼力,还没脑子的兄弟一眼,骂道:“这是我们问鼎山庄的地界不错,但你没见那小子将我的刀都给震开了吗?那得是何等的力度才可以做到?而且人家用的是暗器!”萧思夜说完,把刀抽出鞘,将刀上的小缺口亮给了另外三人看。

    另外三人这才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要是真在客栈里跟那个外地人打起来,怕是所有人的脑袋都得被开个洞。

    那被误伤的汉子还是觉得不太甘心,又问道:“那就这样放过他么?”

    “要不然能怎么办?我义父最是喜欢拉拢这些孤身一人的江湖好手,回山庄里喊帮手说不定还要被我义父吊起来打一顿,逼着我来给人家道歉。而且那人来此地或许就是要去庄里拜访的。算了算了,这种热心肠又有武功的大侠可不好惹。不过那个店小二嘛……”萧思夜说到这里,突然怪笑起来,笑得十分令人生嫌。

    客栈内,徐安敬一个人待在客房里,孤零零的喝着酒。

    突然有道脚步声传到了他的耳边来,声音来到了他的房门前便消失了。

    徐安敬听那脚步声,便知道是刚刚那位店小二,开口问道:“何事?”

    那站在门外端着一盘盐水花生的店小二见自己还没敲门,房里那位大侠就知道自己来了,便直接推开门,对屋内坐在桌子旁的徐安敬恭敬道:“方才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这盘下酒菜是小人的一点心意。”

    徐安敬见状,“嗯”了一声。

    名为闵利文的店小二将那盘盐水花生放在徐安敬的桌上后,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大侠,方才您得罪是那问鼎山庄庄主的义子,如果大侠在此地没什么紧要事的话,能尽快离开还是尽快离开吧。”

    徐安敬一听方才那人是师父旧友的义子,刚拿起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随后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徐安敬说完,开始掰起花生来。

    见这位大侠不太喜欢与人交谈,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自己的劝,闵利文叹了口气,便退出了房门。

    将门给关好后,闵利文有些懊恼,方才他其实想问问房内那位大侠能不能收自己为徒,传授自己几招武艺。但又见对方年龄跟自己差不了多少,似乎也不太爱与人相处,便没好意思将话说出口。

    闵利文下了楼,便跟掌柜的请辞,掌柜的默默向他挥了挥手,以做最后的告别。

    出了客栈,闵利文便朝家的方向赶去,一路上还不停张望,怕那萧思夜会带人堵自己。

    幸好这一路上相安无事,闵利文也松了口气。

    刚走进家门,闵利文的妹妹闵雪儿就放下了手里头的针线活,起身相迎。

    闵家兄妹的父母早亡,除了这间坐落在上水镇孤伊巷的破屋子,什么都没给兄妹二人留下。

    兄妹二人自幼便相依为命,感情极好,见哥哥一回来就愁眉苦脸,闵雪儿关切道:“哥,你怎么第一天从客栈回来,就如此沮丧?”

    闵利文叹了口气,将今天客栈里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这位从小到大都长得水灵的妹妹。

    闵雪儿听完,也跟着哥哥皱起眉来,“那要不明天我们便搬去金陵吧……最近我在作坊里也赚了不少银子,足够我们先在城里生活一段时间了。”

    闵利文闻言,犹豫道:“可是城里的东西那么贵,人又那么多,万一我找不到活怎么办?我什么本事都没有,怕是到了那边没人会要……要不就搬到隔壁的镇上吧……”

    闵利文自幼就贫苦,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都尽量多分给妹妹,所以人长得十分消瘦。

    而且闵利文力气力气没有,手艺手艺也没有,这么些年都只能做些杂活,别说养活妹妹,自己都快养活不了,人快三十了,也没有媒婆上门说媒。

    反倒是这位妹妹自幼便跟着隔壁屋的秀姨学纺织,这些年倒是还存了些银子,人也长得眉清目秀,水灵灵的。镇上的媒婆经常上门说媒,但闵雪儿怕自己一嫁人,自己那哥哥生活上便没人照顾,便一直将自己的大事耽搁至今。

    闵雪儿见哥哥是担心去了金陵没事做,劝解道:“搬去别的镇里,万一又遇到萧思夜那样的人怎么办?难道又搬一次家吗?金陵城里虽然人多活不好找,但那里起码讲规矩,不会有萧思夜这种人出来为非作歹,秀姨说过我的手艺去金陵里也能进当地的作坊,到时候我养着哥哥不就好了?”

    闵利文见妹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推脱,命都可能快没了,还在乎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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