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被时间遗忘之无限循环 >第85章 齐女两袒
    女人在丈夫面前就要小鸟依人,虽然不怕,但必须要有怕的样子。丈夫有了面子,自己才有里子。

    第二天悠悠醒来时,她急忙起身想看看他是否还在身边。头和肩膀刚刚离开床就被庞大的肚子又拖倒,摔在床上。她抱着肚子慢慢翻身扶着床沿坐起,寻找他来过的痕迹,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在她俯身时看见胸前挂着一块鲜红欲滴的石头。

    她的胸膛里空落落的。

    他用一块石头换了她的心。

    和他在一起总是如梦似幻!但又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一见面就仿佛天天腻在一起的老夫老妻,有时候连手都懒得拉一下。

    她对他在外边事一无所知,她不问。他知道她在庄里做的一切,他也不问。

    他不说话是因为在外面漂泊,累了;她不说话是因为懒得说了。

    是的,相知的人根本就不应该用语言交流,因为语言是误解的根源。

    二人见面几乎没有话,好像腻在一起已经过了几辈子,把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好像在一起已经过了一万年。

    她的心在他那里,是死是活都是他的。

    .

    女儿美枝出生两年后,他有来过,离开时给她一个药方,就是她现在喝的。

    当她知道药方的用途后,没有流泪,照方抓药该喝就喝。

    她情绪低落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走出来。心是一起的,名分是世俗的东西。用他的话说,何要浮名,要何名分。

    他就是白无常,一个庄里人眼里没有秘密,但细想来谁都看不懂的人。

    他的那双“夜眼”是鬼眼。听说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在阴间立下毒誓,从阎王爷那里用自己的眼睛换来的“鬼眼”。从此他修得一种“灯下问鬼”之术,成为往来阴阳两界的使者。

    白无常说,放下一切遵从自己的内心。简单是快乐的源泉。

    他就喜欢她的简单纯粹,敢爱敢恨。

    她只是看着白无常,嘴角上扬暗笑。

    这个男人简单的可爱。他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了神仙?终归她是个柔弱的女子,不可能真的不食人间烟火,这么多年自己可不是餐风饮露就活过来的。

    夜深人静时,独对孤灯,她一人辗转难眠,也会乱想些事情。

    看着围着快要燃烬的孤灯飞舞的蛾子,她想,爱是什么?也许就是喜欢一个人到了如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而不在乎结局。

    自己爱他,爱的像是扑火的飞蛾。但他爱俺吗?

    她有时也不自信。

    自己真的不在乎结局吗?为啥那间小屋是给他一个人的,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进入?

    她打小就觉得自己没有头脑,想不清楚就干脆不想,不伤那个脑筋。在那间只属于他的小屋,在最最黑暗的夜里守望着,等他。但她又使劲摇摇头,流露出自嘲的哂笑。

    他来就好好的爱他。若是他不在,就好好爱惜自己。在该爱的时候全心去爱,遵从内心的召唤,真实、自我、狂热又平和,都遵从自己意愿,不勉强别人,也不需勉强自己。

    有人说痛苦来自欲望?

    狗屁,是人就会有欲望,有欲望也不一定痛苦。真正的痛苦是来自于求不得,欲壑难填。

    如果欲望都得到满足呢?人只要不是太过贪婪就好。只要自己能安稳的活着,每天有人惦记着,也有自己惦记的人,没有什么不知足。

    遵从了内心。只要一切都遵从内心召唤,快乐和幸福就不会远离,失落和悲伤也无需驱赶。一边是火一边是冰,冰火之间保持了足够安全距离,冰不会熄灭火,火也不会融化冰、快乐和悲伤就摆在那里,任自己取舍,冷暖自知。这样就好啊。

    她明白了。白无常是她的心念,向往,愿望,是求而不得的理想。

    那么高邈呢?

    高邈是她的身体,是欲望,是现实。

    心向理想,身体却遵从了现实。

    可是理想和现实界限有谁分得清楚?

    白无常来时,会有那么一刻她会想起高邈;而高邈来时,她也会偶尔想起白无常。

    两个人对比又发现,高邈是理想的现实,白无常是现实中的理想。

    她是凡人,凡人都有欲望。欲望又是无法割舍的成瘾的东西。高邈恰恰也是个懂她的人,她的钱和物,寂寞和孤独以及来自身体上的需求,高邈都能给她。而且总是能够满足她在现实中所需要的部分,既不会多一点,让她觉得多余。也不会少一点,让她觉得不足。都是刚刚好,恰恰好,正是她需要的那么多。

    庄里人眼中白无常是一个最粗俗的人,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但来到她这里时从不谈及俗事,在她面前倒是个雅人。

    高邈庄里人眼里高高在上“位高权重”不苟言笑的雅人。来时却只涉及肉体和欲望,简直就是色中恶魔。是她见过的最俗的人。

    纵是如此,她也欣欣然处之,各取所需,相交甚欢。

    至于其他男人,不过是逢场作戏,偶尔调笑几句。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儿。

    二人都是夜里来,天不亮就走。

    两个都是谜一样的男人,令她意乱情迷不能自拔。

    在高阁庄,高邈不苟言笑,在庄里人面前是神一样的存在。在她面前高邈更像是一个贪财爱色的商贾。他对所有事情几乎都是以金钱利害来衡量计算,她永远无法走进高邈的心。

    当她想掏心窝里的话说时,高邈会有意无意间提醒她,他是她的客人,在一起只谈风月。

    她意乱情迷时,情不自抑提及白无常,高邈也不忌讳,听着有趣也偶尔调侃几句。

    她试着对某些自己想不通的问题问高邈。

    高邈喘着粗气说:“咱临淄倒是有个典故“齐女两袒”。”

    她问:“啥意思?”

    但他没有时间回答,只是用嘴堵了她的嘴。一阵喘息后,她软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有了力气再问:“啥意思?净说些俺听不懂的。”高邈笑而不答。

    她想问庄里人,可又想“齐女两袒”,光是这一个“袒”字,就让人脸红耳热,还“两袒”,只怕是调笑之词,不是什么好言语,随便问了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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