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平时虞也可能都没有什么感觉,但今天他压着火,路松原的行为就是一引|爆剂。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他又不是不了解路松原,但是……
这次跟火把节宴席上情景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会儿虞也其实压根没跟他较真生气,但今天心情不好,火是真压不住。
也不管是不是还在拍摄中,虞也撇开脸,走到一旁:“自己烤,不他妈伺候了。”
霍泉一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但当事二人没有一个人为他解释,虞也也就算了,路松原也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你最好现在别跟我说话。”路松原眯起眼睛看着他。
霍泉一被他凶得一头雾水,怎么感觉这脾气是对着他来的。
“我又怎么你了?”
路松原看着对方嘴边没擦干净的烧烤调料,发出一声冷笑:“呵。”
虞也涨行市了。
能给霍泉一烤一盘又一盘,还说自己吃不吃都行,自己吃他几根烧烤就朝他发火。
到底谁才是他喜欢的人?
路松原莫名觉得委屈。
一直到晚上,二人都没再说过话,连搭帐篷的时候都毫无交流。
夜幕降临,山顶气温突降,凉意下来,路松原其实已经不气了,仔细想想,他确实做得不妥,貌似把人欺负得太过了,虞也忙活半天没吃,他不该没有考虑到虞也的感受。
他当时没有想太多,连自己为什么这么幼稚的理由都不知道,虞也一炸他就跟着炸。
但虞也拒绝交流,他也就不知道怎么去打开话匣,他有点拉不下脸,他没哄过人,一点经验也没有,此刻想和好也无从下手。
拿出手机,他皱眉在搜索框里笨拙地输入。
-如何哄人
想了想,换一句。
-如何哄人开心
-如何哄一个生气的人开心
答:分手后如何挽回前男友,切记这三个步骤,教你轻松搞定恋爱烦恼……
“我感觉虞也那人就是这样的。”忽然汤明在他身边坐下,一副要跟他聊天的架势。
路松原吓了一跳,收起手机看着他。
“路老师晚上你要不想跟他一个帐篷,我跟你换一个?”
路松原淡淡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这一眼似乎给了汤明勇气,路松原没有立刻反驳让他觉得自己得到回应了,也认为路松原对虞也这个临时搭挡的情感已经决裂。
他一副好友闲聊的姿态:“虞也其实人不坏,就是脾气大了点,几根烧烤就炸了,不过他这人就这样,有点毛躁,不然也不能把我挂坠给踩了,但他是小孩子心性,挺单纯的,心地也挺好,路哥你别为这个生气,不值当。”
连路老师都不叫了,喊上了哥。
“马上要走了,别坏了心情。”汤明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高明,没把虞也贬得太厉害,甚至听上去是在给他求情开脱——“人不坏”,只是挑着令人膈应的一个小毛病风轻云淡地评价了两句而已,不会给人太坏太落井下石的感觉,保留了良好的印象,又能给人一种说体己话的亲密感,即使是在镜头前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对了,说起挂坠那个事儿,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那东西肯定救不回来了,下了节目改天我请你吃个饭吧。”
面前的人却忽然站了起来,路松原把手机放进兜里,居高临下:“吃饭就不必了,修挂坠不是为你,真那么珍惜的话,当初就不会随手扔在谁都会一脚踩到的房间门口,你让虞也帮你的忙,却晾他在客厅半个多小时。”
“他确实人不坏,我比你了解他,马上要走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路松原说。
汤明脸色一僵,镜头还在直播中,路松原说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播出去了。
“我……”
他想解释,一下子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脸发白地坐在那儿。
“哎!快过来,戈子煜要给我们表演才艺了,大家快过来,路老师!”那边有人喊。
路松原过去的时候,众人已经围成了一圈,他偷摸看一眼虞也,虞也坐在祁珑旁边,低着头正很安静地摆弄手机,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咳了声,清清喉咙,在他旁边坐下了。
随后而来的汤明脸色僵硬地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戈子煜选秀出身,在团里的时候就是ace,他是主唱,嗓音条件很好,他盘腿抱着吉他,弹唱《南方姑娘》。
-思念让人心伤
-它呼唤着你的泪光
路松原在缓缓流淌的温婉细腻的歌声中偏头看了虞也一眼。
虞也正静静地认真听着,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珠子转动,跟他对上了视线。
路松原生疏地、笨拙地朝他笑了一下。
虞也跟被烫到一样,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一首歌结束,大家捧场地夸赞。
虞也忽然说:“汤明,你要不要也来一首?你俩来个合唱吧。”
汤明原本就在走神,忽然被cue,茫然地愣了下,大家的目光一下投了过来
汤明在团的时候就是跑调王子,演唱会从来不敢全开麦,甚至是不开麦,否则那场就铁定会是车祸现场。
他哪里敢唱,于是摆了摆手:“我不会弹吉他。”
他营销的就是家境贫寒但勇敢追梦的励志逆袭人设,于是他在刚刚经历了路松原口吐真言之后想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我小时候家里穷,没钱学乐器,钢琴吉他这些我统统没碰过。”
“这样,”虞也倒也没为难他,很体贴似的,“没关系没关系,过往都是序章,你现在很有钱啦,已经过得很好了。”
汤明笑笑:“也只是混口饭吃罢了。”
虞也眨眨眼睛,口吻随意且漫不经心,开玩笑地安慰:“比很多人好了,即使在娱乐圈里你穿的衣服很多人都穿不起,比如说我,我就全是地摊货。”他自嘲地说。
他身上的白t牛仔裤确实看不出牌子,但他不说其实很多人都看不出来,他身材好气质佳,穿什么都像大牌。
祁珑颇感讶异:“你不是富二代吗?”
“我很早开始就不花家里的钱了,十八岁开始吧,”虞也说,“我现在就是挣多少花多少,就只好省着点了,比如你身上这个牌子,我就穿不起。”虞也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