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小心翼翼靠近,他努力想看到她眼底的熟悉,“我是”
话,还不曾说出口,就听见了一道排斥的喊声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我都说了我不认识”
还是熟悉的声音,可她的眼神,却是陌生的。
这一刻,南沉的一颗心犹如被重重摔在了利刃上一样。
四分五裂。
疼。
曾经好几次在执行任务快接近死亡的时候,他都不曾害怕,甚至连表情都不曾变一变。
但现在,此时此刻,他害怕了。
无力和悲恸齐齐涌出将他包围,他多想多想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卿卿”再开口,他的声音已然喑哑紧绷到极致,到底还是控制不住,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卿卿,我是南沉,是南沉啊”
他的语调,近乎恳求。
可
回应他的,依旧是她的陌生,依旧是她的抗拒。
“卿卿”
“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左曼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不停的往邻居身后缩,“他好凶,他不像好人,我们把他赶走好不好我害怕”
她都快哭了。
“谭程,谭程”她习惯性的叫谭程的名字,“你怎么还不回来快回来啊”
谭程
陌生的名字,却成功的让南沉心狠狠一揪
军人天生的敏锐,让他直觉觉得这是一个不一般的名字,下一秒,他心生恐慌。
谭程
是谁
“谭程谭程”
她还在叫那个名字。
南沉只觉胸腔越来越窒闷,一根紧绷的弦突然绷断,他情不自禁再度靠近,想要伸手抓住她的手:“卿卿,你”
“啊”
“你干什么”
女人害怕的尖叫声和男人低沉愤怒的吼声同一时间响起。
南沉猛然回神,一个念头随即冒出
还不等他敏捷反应,就见原本躲着自己的女人飞奔一般跑了出去。
“谭程谭程”
轰
像是有道惊雷在头顶炸开,南沉身体倏地僵住
视线所及,他竟然竟然看到了卿卿扑进了一个陌生男人怀里。
她仰起了脸,那脸上,分明是毫不掩饰的依赖和信任。
而那个男人
虚搂着卿卿,看着卿卿的眼神里,分明是爱。
他们
南沉恍如电击,一个摇晃,身体竟差点不稳。
“谭程,谭程,那个男人他一直跟着我,一直叫我什么哦,卿卿,对,他叫我卿卿,可我明明不叫卿卿呀,我是左曼,你快告诉他,我叫左曼,让他走吧,我害怕。”左曼牢牢挽着谭程的手臂,皱着眉不安的说道。
她没有发现,在她说完后,谭程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下
甚至就连一旁的袁铭和邬静,亦是
卿卿
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谭程心乱如麻,看着左曼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
左曼疑惑:“谭程,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谭程回神:“我”
南沉猛地抬头,一双鹰眸盯着邬静:“你说她叫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邬静只觉背后莫名升起了一股凉意,甚至在他的注视之下,她差一点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但到底,她还是强行压了下去。
“左曼,她是我们的朋友左曼,请你离开”邬静努力镇定的说道。
左曼
南沉原本混乱的大脑却像是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不是左曼,她的本名叫薄意卿”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邬静,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小的变化。
邬静被他看的莫名心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她就是左曼不是薄意卿”
气氛似乎变了变。
南沉脸上的表情一寸寸的暗沉了下去。
邬静无意识的咽了咽喉。
“你”
“这位先生,”袁铭作势自然的扶住她的肩膀,而后迎上南沉那双好似能看透人心的锐利眸子,镇定说道,“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左曼和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她姓什么叫什么,没人比我们更清楚,麻烦你离开吧,你这样,已经吓坏我们的朋友了。”
南沉没动,也没有理会袁铭的话,他只是灼灼的盯着那个始终躲着自己的女人。
“卿卿,”他叫她,“我是南沉,我来找你了,你不记得我了吗”
左曼下意识往谭程身后躲了躲。
可她竟发现,不管自己躲,好像都躲不开那个男人奇怪不开心的眼神。
最后,她习惯性的朝谭程求救:“谭程,他”
没人发现,谭程落在身侧的一只手紧了紧。
他看着她。
半晌,他松开拳头,抬头对上那个男人的目光。
血性。
这是他对那个男人的第一印象。
这个男人,或许有些可怕。<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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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微暗,努力压下那些莫名涌出的害怕失去,他冷静开口:“这位先生,她”
“袁先生,袁夫人。”
一道低冽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谭程一顿,下意识侧过了身。
下一秒,他整个身体僵住,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那人
像。
袁铭和邬静同样震惊在原地
他们竟然来的这么快,查的这么快
还有那个女孩
她
霍清随将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握了握身旁人的手,他又看着谭程道:“谭先生。”
五分钟后。
七人分两边坐在了彼此对面。
偌大的客厅里,此刻诡异的沉默流转其中。
夏晚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那张和她相视的脸,越看,心就越难受,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样,攥得她生疼,攥的她呼吸困难。
那是
她的妈妈啊。
无边的酸涩汹涌而出将她淹没,她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