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师傅情绪不对,勉强笑问:
“靠近黄华山的县离我们有3个小时路程,应该可以吧?”
“嗤”正义冷声道:
“那边看守所破破烂烂的,就是能关,我还不放心。”
“”程勇觉察出张局的“不屑”,有些不知所措?
“我会给姚局汇报,请他向钱局请示:到底关哪里?”张局边往会议室门口走,边丢下一席话
“前提是:天亮之前,一定要撬开郑家宝等人的嘴,促使他们交代出在桐溪的各种违法犯罪事实!我在办公室等着”
程大站起身,僵直脖子点头,目送师傅出门,然后重重坐回靠背椅,心道:
“幸亏及时请示将人带回,没有冒然决断在南颐审。如果在南颐,就此前审讯结果只有移交当地,张局不大发雷霆才怪?
自己挨顿批是万一泄密导致铲赌行动流产,责任就太大了,甚至会连累师傅倒霉”
原已疲惫不堪的程勇,经张局两支烟工夫查岗,又累又急,感觉头重脚轻、眼皮打架几欲昏厥?
他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才辨出时间已是“1月20日135”,距离日出还有大约5小时。张局没睡,随时会来电话询问审讯最新进展他也不能睡,郑家宝等人一分钟不交代,他悬着的心就没法放下来。在马仔被送押之前,他都必须保持清醒!
程勇微闭布满血丝的双眼,慢慢走进洗手间,拧水龙头,放出冰冷的自来水,两手掬水捂到脸上:
水珠散落,寒气彻肤,人瞬间“清醒”许多
凭亲面兽和豹子的审讯能力,拿下3个小马仔的“口供”,应该不成问题。
他就着湿手捋弄头发,发现额头少得可怜的一撮头毛,似乎又稀疏了?
程勇揉着脸颊,回到会议室,便开始考虑天亮后工作安排
杨志金带今夜原班人马“关人”,能将抓捕阿宝等人的知情面控制到最小阿宝的小弟樊坤必须要抓要侦探城南赌博场的外围环境还得再找柳光兰核实一下
大量的侦探工作都需要人手,可“合适”的人从哪儿来?
大队长焦虑万分,副大队长杨志金也不轻松
亲面兽掌握了阿宝等人在南颐小旅馆“赌博”的犯罪事实,查清马仔和宁赖子失踪彻底断开关联,就懊悔起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应该坚持在白涛派出所审查,审查完毕交由张彦平、蒯杰处置,万事大吉。就不用带着6个弟兄在办案中心“苦熬”!
看到程大来电,他以为程勇改变主意同意“关人”。但接听到的最新指令是
张局要求,加大审讯力度,尽快攻破马仔们心理防线,多挤出一些他们在桐溪干的“坏事”,特别是要查清“曾明娥被寻衅滋事案”是不是他们所为?
给的讯问时限是天亮之前,意味着从现在算起,只有不到4小时,五点半前必须将口供拿下!
杨大随即召集豹子、小强开会:
一方面通报张局、程大最新指令另一方面讨论如何深入审讯小马仔,确认他们是不是殷怀光带去的“逼债人”?
老任提出,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是找曾明娥来办案区“辨认”。但半夜三更,又下大雪,曾还有两个小姑娘要找人看护从城里来回北伏镇一趟,要花上不少时间,还不能有交通意外。这看似“简单”的方案,却难以付诸实施。
立刻将审讯录像拷入笔记本电脑,由他和马斌带去曾明娥家请她看?这样可以大大缩短辨认时间!
亲面兽一听,精神大振,当即“同意”,让小强立即着手去办
他和老任针对前期审讯阿宝、龙子的印象,分析认为龙子喝酒少、嫩些,能够在较短时间内,取得讯问实质性突破。
于是,杨志金换下李威,担当对李龙的主审,豹子陪审并记录。两个老侦探面对一个小马仔,唱起一出“一黑一白”联袂好戏
“李龙,这是我们杨大队,现在需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明白吗?”任探长道。
“明白、明白。”蜷缩在审讯椅内的龙子,惊恐地瞄一眼大块头锅底脸,头点的像捣蒜。
“明白就好。你还年轻,还没结婚,就打算像郑家宝一样,一直这样混下去呀?”亲面兽黑着脸问。
“我、我愿意退钱,再不赌了。我赌咒:哪个再赌,死全家!”龙子急于表白态度。
杨志金一听这不是“再审”的目的。
他便沉声道:
“李龙,赌博的事情你前面已经交代清楚了。靠赌发不了家,立不了业,赌咒没用关键是改!
我问你,宁远富就是你讲的光头,你前前后后问他逼过几次债?”
“大队长,我没逼。不、不是我逼了。我都是跟着老大,不、不是跟着郑家宝后面干哄。他、他叫我干什么,我我就干什么。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龙子低着头,声音结结巴巴、越来越小。
亲面兽心里又气又好笑,暗道:
“阿宝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叫你吃屎,你吃呗?这也说明:郑家宝确实是这伙小马仔的头目,是打手骨干应该参与了一批违法犯罪活动。找曾明娥逼债很可能是阿宝组织的”
“杨大问你找光头要过几次赌债?你不要急,一次一次讲清楚?”豹子看杨志金黑着脸没说话,便对龙子温言道:
他担当“白脸”,主要是负责安抚审讯对象情绪,破解讯问僵局。
李龙避开大队长的鹰眼,望向探长道:
“我记性不大好。跟阿宝后面经常要账,有时候拿把砍刀吓唬吓唬人我从来不磨刀子,也不真砍就是拍拍、拍拍。亮亮老笑我:是软蛋我拿的钱少”
“看着我!”亲面兽声色俱厉道。
“”李龙身子一抖,又矮下半截,怯生生地看锅底脸?
“是男人,自己有胆干的事情,自己就要有种承担后果。郑家宝、侯佳亮是比你有种,他们都讲的很清楚。现在给机会让你讲,你要原原本本讲清楚,争取一个好态度,这对将来处理你有好处!”杨志金逼视龙子道。
“我晓得、晓得。我把自己参加的都讲出来。在这回夜里问光头要账以前元旦前具体哪一天,我真正记不清了。我们殷老板带阿宝、亮亮、我还有哪个我忘了。开车找到光头家里要账,没找见他,碰到他老婆这、这算不算1次?”李龙苦着脸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