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皇图霸业传 >第十一章 群雄激辩
    齐云殿,飞檐画栋,气势雄伟,匾额上书齐云殿三字,取意于“惟见白云低,却无山与齐”之句,乃两百年前开派祖师楚非亲笔所书,笔法遒劲,刚健潇洒,大有睥睨之势。

    曹经步上三重台阶,门口各有两列弟子站队守卫。进入大殿,只见议事大厅座位上已坐了七八个人,各自三两成群,窃窃而语。见曹经步入大殿,纷纷站起,有的原地拱手抱拳,有的上前把臂热谈,一番寒暄之后,参差落座。

    曹经身为侠宗宗主,地位仅次于门主、左右二使之下,座位在左手一排第二张椅子。对面三张座位空着,分别是技宗宗主刘百刀、风行者杨迁和力行者吴大风的位置。吴大风在山下值守,故而缺席,却不知刘百刀、杨迁却是为何未至。

    过不多时,左使赵遇龙和右使秦凤阳且且行,从殿后来到前厅。在场之人全体起身,躬身参拜,齐声道:“参见左使、右使大人。”左、右使两人抱拳回礼,众人各自落座。

    两使的座位分别是左右排第一张椅子,厅前朝南的黄花梨木椅子原本是楚门门主柳江源的座位,现在却空着。

    右使秦凤阳一身锦衣,头戴金冠,面容清俊,三十左右年纪,看似个文弱书生,然而双眼翕合之间,却有摄人眼神隐现。只听他轻咳一声,众人立时渐渐止声,凝神静听。

    秦凤阳开口道:“各位兄弟,柳门主闭关练功,却不料在十前不幸仙逝,学宗孟乘风宗主查验之后,推测死因可能是柳门主练功不慎,强行冲关,引发旧伤,导致走火入魔。”到此处,秦凤阳声音低沉,语带哽咽,道:“柳门主以中兴楚门大业为己任,夙兴夜寐,倾尽心血,渐渐将我楚门经营得好生兴旺。现如今,我楚门兄弟遍布大汉州郡,三宗、四堂、五行者、二十八分舵,人才济济,声望鼎盛,在武林中独执牛耳,这一切都是柳门主的功劳。”

    楚门的众首脑听了,想起柳门主生前种种伟绩,众人所受种种恩惠,皆是面露悲色,目中含泪。有的甚至抽噎,强抑哭声。

    秦凤阳眼眶渐湿,泪滚面颊,道:“自百年前,江门分立,楚门势衰,期间恩恩怨怨,绵延至今,难以尽述。柳门主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统一楚门,重现大楚门盛况。为了在下一届下洗剑大会上击败江朝宗,柳门主闭关修炼乾坤真经上的武功,岂料不佑人,竟不幸触发旧伤,走火入魔而殁。若不是为了统一江门,柳门主就不会死,若不是旧疾在身,柳门主也不会死。到底,江门是柳门主身死的最大根源。”

    众人都知晓七年前柳门主和江朝宗比武受伤之事,听到此时,皆是义愤填膺,热血沸腾。江门分立,楚门分裂,一直以来是楚门上下的心中之痛,统一江门的声音从未消失。

    此刻,众人在门主新丧的悲痛之下,又被勾起心头的分裂之痛,顿时群情激昂,不自禁地将这痛转为了对江门的恨,恨不能立刻将江门收归麾下,一扫而成一统。

    赵遇龙见秦凤阳因势利导,舌绽莲花,成功煽动起兄弟们的悲痛情绪,并将祸因归为江门,造成声势,心里正暗自不安,忽听一个声音响起。

    “秦右使,门主仙逝,众兄弟无不悲痛万分。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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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门主死因与旧伤复发有关,据此归罪于江门似乎有些勉强,统一江门,恢复大楚门荣光,是柳门主在内大伙的共同心愿,但门主生前希望以和为贵,协商统一,而不是血流成河。”原来是曹经站了起来,提出质疑。

    秦凤阳听了,心头暗恼,面上却不动声色,心知曹经向来与赵遇龙一个鼻孔出气,此时见他带头提出异议,倒也不觉奇怪。

    曹经继续道:“况且,我楚门过去因分裂而由盛变衰,在几代门主的卧薪尝胆,苦心经营之下,终于由衰渐盛,正处将强未强之际,此时如果因门主意外之死,而一时冲动,擅起干戈,破坏大好形势,相信这绝不是柳门主乐见的结果。”

    话音刚落,却见青龙堂堂主韦明伦振衣而起,道:“曹宗主之言,已不合时宜。柳门主不愿动武,是因为爱惜兄弟们性命,但现今柳门主为中兴楚门,统一大业,不惜忍受伤痛,冒险修炼,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众兄弟又岂能害怕流血,不去竭力完成门主的未了心愿彼时我楚门元气未复,势力衰弱,寄望于协商统一,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且江门分裂至今,与我等久已疏远,又哪有回归之心现今我楚门虽未至鼎盛,但对江门优势明显,足可一战。”韦明伦管辖东方七舵,在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堂中实力最强,话也向来盛气凌人。

    韦明伦一番话,引来玄武堂堂主风笑的附和。风笑道:“江门毕竟根基薄弱,江涛分裂时,虽追随者众,但杰出者寡,传至今日,也没有多大改观,而今所忌惮者,惟有江朝宗而已。江朝宗纵英才,其武功才识,直追先祖,虽不及柳门主雄才,但也不遑多让,且野心勃勃,图谋远大。眼下江门人才匮乏,若假以时日,形成气候,就错过了实现统一、复兴楚门的大好时机。”

    “嘿嘿嘿”,风笑正慷慨陈词之际,忽然传来一串冷笑之声,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水行者何不语。

    风笑见何不语嗤笑自己,心中怒极,但是出于涵养,不愿口舌相争。

    韦明伦却忍不住,怒道:“何不语,你笑什么最见不得就是你这副鬼样子,总是笑而不语,故作高深,简直是莫名其妙”

    何不语却仍只是“嘿嘿嘿”,又是一串不屑的笑声。众人知道他的脾气,对他也没脾气,却将目光都转向火行者张云松。俗话,水火不相容,然而水行者和火行者却最是相交莫逆。水行者向来不爱话,往往只用嘿嘿、呵呵、哈哈等语气表达。火行者最是了解水行者的心思,每每代替他话,总能揣测得八九不离十。

    张云松便站了起来,道:“何兄弟笑得是,楚门身处前所未有的危机,而大伙却不自知,竟然夸夸其谈,做着遥不可及的清秋大梦。门主已逝,新主未立,楚门正陷于群龙无首的险境。我和曹宗主、雷行者在回程中遭遇暗杀,可谓九死一生,幕后真凶尚不知晓。楚门正面临内忧外患,如不解悬,大难就要不远了”

    张云松与何不语在会前交谈时,已谈及了一路上险死还生的经历,所以何不语才出声讥刺。在场大多数人都还不知这桩事情,此时听了,皆是大吃一惊。

    正在此时,大殿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数人扶着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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