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这样吗？”韩天摇晃着脑袋。
当初他虽然炼化了一株世界树，将之与自己的脊柱融合，可从来没想过，将这世界树，变成凝聚自己所有想法的智慧树。
“小兄弟，若是仅仅如此，那就太肤浅了”盘古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可知道，这世间，最巅峰的强者，能够到达何等层次？”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韩天心里吐槽，但还是配合的道：“自然是永恒神帝巅峰！”
“对！就是永恒神帝！”盘古目光幽深，显然有着自己的深层思考，他皱眉看着自己的智慧树，眸光更加深沉，“其实，这智慧树的出现，还要多谢小兄弟你”
“自从获取了那一段记忆之后，我就在想，无论何方天地，力终究有穷尽之时，既然物质与意识，能够构成完整的智慧生灵，那这生灵才能拥有的智慧，能否打破物质与意识的极限，破开永恒神帝之上的屏障呢？”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你我将不存在，也将无处不在，你说是不是这样？”
“好惊人的言论！”即便是思想前卫的韩天，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若是按照盘古此刻的设想，到了那个时候，盘古将化为极端诡异的存在，只要有生灵的地方，哪怕是一个念头的存在，那盘古就在。
即便虚无崩塌，只要全新的宇宙诞生，全新的生灵出现，盘古依旧默默地存在着。
这种存在的方式，难以界定和言说。
但韩天注意到一个焦点，那就是，这种存在的形式，他还有弱点吗？
要知道，玄黄大宇宙之内，最顶尖的永恒神帝，只要道基被毁，哪怕是强大如天始帝，也会身死道消。
而盘古设想的最终状态，是存在于不存在之间。
这样一来，既看不见，也摸不着，还能从何处找到他的弱点？
关键是，这样的存在，他还算一个生灵吗？
哪怕是神，也只是强大得多的生灵，而盘古的设想，直接让本身，升华到另外一种高度，完全脱离了生灵的本质。
或许，这样的存在，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神。
“嘿嘿！小兄弟果然心思通透，一瞬间就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了”盘古满脸欢笑，无数纪元以来，他从未如此畅快过。
他成长的过程中，也曾与其他人论道。
可那些人，在很多时候，却无法听懂他的道。
时间长了，让他也有种淡淡的孤寂感。
到了最后，索性离群索居，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但韩天的出现，让他感觉找到了同类，亿万纪元积压的郁闷一扫而空，甚至还能从韩天的道法中，领悟出独特的东西。
“小兄弟，我汇聚无尽纪元的记忆，都在这智慧树中，你且将手掌靠近智慧树，就能获取那些记忆了”
盘古没有什么保留，这对于他来说，从来没有必要。
即便现在的他身死道消，下一个盘古，也会获取到他的记忆，不至于传承失败。
韩天略显得不好意思，毕竟，相对于盘古而言，他就要小气了许多。
“小兄弟不必愧疚，你我不同，能有你这个完全明白我之道的道友，已经是盘古苛求了，你这样做，是对的！”盘古一点也不在意韩天的留手，他也知道韩天的顾虑。
“多谢！”韩天点点头，随即，初始意识凝聚出一把飞刀，在自己的世界树中心斩了一刀，“以我心代天心，以我命代天命，天地法相，入！”
轰隆……
韩天的世界树破开一道口子，那分散于三百六十五个世界之中的法相，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世界树之中。
世界树嗡嗡震动，树干之上浮现出一张淡漠的脸，与韩天一模一样。
“嗯！你的道，自成一体，不弱于我的道！”
“初始物质与初始意识汇聚于一身，你比那天始帝，更有一分风采”盘古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韩天不再做作，将手贴在盘古的智慧树之上，刹那间，一股记忆洪流，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直接冲入韩天的世界树中。
韩天的世界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粗壮起来，其上的诸多命运长河，也随之壮大，带给洞天世界无穷生机。
韩天浑身紧绷，额头上一颗颗汗珠滚滚而落。
在他的识海中，无量的初始意识相互连接在一起，彼此之间有电光时隐时现。
韩天感觉头晕脑胀，若非之前炼化了天始帝的道，将自身的神魂完全转化为初始意识，恐怕他早已淹没在盘古记忆的汪洋大海中。
哗啦啦……
韩天的世界树上，生长出一片片绿叶，每一片树叶，都有着独特的纹理，阐述着不同的道。
这些到相互交织在一起，最终殊途同归，汇聚到韩天的自然法则之中。
盘古的道，是力量之道。
而韩天自化道以后，其根基却是自然之道。
所以盘古的智慧树是金色，韩天的世界树，却是紫中带绿，颇为神异。
永恒空间之道、永恒因果之道、永恒命运之道，成为了大树上最粗壮的三条枝干，使得韩天的根基雄厚无比。
整个记忆传承的过程，一直持续了几个月之久，等到韩天清醒过来，洞府之中已经没有了盘古的身影。
虚空之上，留下了几段文字。
“韩天小友，你我论道，让我受益匪浅，永恒世界之外，又开始动荡了，我得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他日闲暇，再来找你论道”
“你的美酒我拿走了，那些灵果就送给你了，你也不算吃亏……哈哈哈……”
“这海量的记忆，堪称恐怖！”韩天站起身，面色依旧有些苍白，接受了盘古的记忆，比起大战一万年还要疲惫。
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
盘古记忆中，无数道身影重叠，同一条法则，也有千万种感悟，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对他今后参悟自己的法则，具有立竿见影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