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柔的语调，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显得尤为真切。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主人。在众人瞩目下一个面相柔美的男人，就如同摩西分海般分开人群走进店里。
这个男人她好想在那里见过啊。
“柳先生，真是失礼。”那个店员显然认出男人的身份，她急急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店员的那声柳先生，成功让白萌萌将眼前的面庞和名字联系上了。柳永，一名画家。他在新生代画家中名气不少。虽然他是少有知道她就是传说中画匠的同行。可白萌萌依旧并不太喜欢他，他身上的商人功利气息太重。
他未来或许会更出名，但他恐怕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艺术大师。
“小英。发生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柳永温柔的话语成功让那个店员浑身泛起粉色泡泡。他那王子般的形象，足以捕获不少粉红少女心。
接受着柳永的关心，店员脸色露出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只是她那完全就是和同伴炫耀自己，能得到柳永关心的姿态，实在让她所谓的委屈显得十分突兀。
“柳先生，只是有位故意闹事的客人。”店员嘴里说着就看向白萌萌的方向。
大概柳永是想要展现下他的英雄气概。所以他满脸义正言辞地顺着店员的方向看去，准备和闹事者讲讲道理。却在看到白萌萌的瞬间，嘴里的话硬生生变成不可置信地询问：“萌萌，是你”
惊讶混合着还没褪下去的义愤填膺，让柳永的表情显得如小丑般的好笑。
“你们，认识”像是不敢相信白萌萌这样衣着普通的人，居然会认识柳永这样的大人物。
完全无视之前还对自己抛媚眼的店员。柳永几步走到白萌萌面前，他看了白萌萌几眼确认无误后才再次发出惊呼。
“我的天啊，真是你。”柳永差点没直接给白萌萌一个热情的拥抱，“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香榭丽舍的画展里。那次你展出的是什么”
白萌萌还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柳永就先开口阻止她。
“别提醒我，我记得的。”柳永神神秘秘地说着，像是在说什么大秘密，“是蒲公英，我没记错吧。那画我到现在都不能忘记，那跃然于纸的颜色，真正摄人心魄的艺术。”
听到自己的王子这样夸奖白萌萌，那个店员整个人都傻了。但她偏偏又不能直接走开，她只能尴尬地站在旁边。她终于意识到，她刚刚口中所谓的初学者。
其实是一名真真正正的画家。
像是根柱子那样站在原地的店员，想要寻求同伴的帮助。而之前和她一起议论白萌萌的店员，这时全都像是不认识她那般别开头。
他们是卖画具的，打的广告也是曾经为画界中的谁谁谁提供过用具。客人都是冲着那些画家的名气而来。
看柳永对白萌萌的态度，店员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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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柳永也并没有多少耐心，他也没客套下去就试探性地向白萌萌说道：“我听说沈朗又购进了一幅你的花束系列。”
还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这么快说到生意上。白萌萌早就听说，柳永最近也开始转型当艺术商。他名下有家商业性画廊，现在急需某些能炒作的作品挂在那里。
能卖出高价又富有争议性的作品，是最适合炒作的。而白萌萌的花束系列，就是这样的作品。
她就知道，柳永刚刚露出的兴奋完全是为自己的画而来。只是连柳永都知道这个还没公开的消息。白萌萌需要确定那个未知的敌人，到底将消息扩散到什么程度。
“这还是个秘密呢。”白萌萌对柳永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对于白萌萌几乎算是直接承认的回答。柳永发出声略带不满的抗议，“噢，你每次都是给沈朗。”
“他是我的代理人。”白萌萌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她在等待着柳永不小心给自己透露消息。
世人只知道沈朗是白萌萌的专属代理人，却没人不知道他们更深层的关系。而知道他们更深层关系的人，对白萌萌的画并不感兴趣。
他们在意的是白萌萌本身。
也不知道是柳永真觉得自己和白萌萌很熟，还是怎么的。他直接开口就想要取代沈朗。
“什么时候让我为你代理。”
这话让白萌萌不由得皱起眉。柳永的功利心太重，这样急功近利的他甚至都不能成为一个好商人。
注意到白萌萌脸上加重的不悦。柳永赶紧转移话题，“我是开玩笑的。萌萌，那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给我透露一下。这次的花束是那一种花。”
所以说，他只是知道沈朗为自己代理了一幅画却不知道是那幅。了解画还没完全暴露出来，白萌萌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知道自己是没机会代理白萌萌的画。但不代表柳永会就此放弃。不能代理，展览也是可以的。毕竟，他现在急需一幅高争议作品来为自己的画廊打响第一炮。
“拍卖前，你要进行展览吗你还没知道吧，我也开了家画廊。”柳永继续明着暗示白萌萌，让白萌萌松口放出一幅画。
谁知道，白萌萌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我想在拍卖前保持神秘感。”既然这里没办法找到自己要的东西，白萌萌也不想浪费时间。
“话可不能这么说。”柳永想要白萌萌的画，想得有些过分。他用前辈的口吻对嘱咐着，“这是你第一次在祖国进行拍卖。拍卖前多推广，加大知名度总是好的。”
见柳永装出前辈的姿态，一脸为自己好的样子。白萌萌差点没直接发出声讽刺。
“作为本土画家，又是同乡。我们应该互相帮衬，团结在一起。”柳永满脸全是郑重，“你就放心把画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