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跟着周炳在村子里面的垃圾里开始查,因为村子里面的垃圾隔很长时间才会收,所以找到的希望还是挺大。我不用翻,只是负责指认。
李严在一边严肃的看着。
垃圾的味道太重,隔着口罩还窜进鼻子里,我做不到像周炳和李严一动不动的在那儿看着。找了个理由和周炳一说,就先离得远了点。
一个老大爷一脸好奇的看着我,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啊”
我有些为难的想,具体什么东西也不好说,就含糊的说,“就是找一个类似于玻璃管子之类的东西。”
大爷一听玻璃管子,就说,“小伙子,玻璃这种东西的话可能这里找不到。”
我一听大爷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怎么大爷知道点儿什么消息”
大爷神秘的点点头,说,“我们村最南边,住着一个傻子,每天来这儿就捡那些亮晶晶的东西,玻璃的东西他也都捡。”
我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问,“大爷你说真的吗”
大爷忙点点头,说“我们老人家不骗人的”
我赶忙谢过大爷,跑过去和周炳把大爷的话重复了一遍。
周炳皱着眉头半晌,喊到,收工换地方
垃圾堆在村子的中间外围,和村子最南面隔的也不是很远。开车一下子就过去了。
最南边就只有一个屋子,孤零零的,周围的屋子都离得挺远。
屋子的外面坐着一个男人,看着已经中年了。
我们一大群人下了车。
那个男人惊慌失措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声音竟然异常的纤细,“你你们是谁”
我知道这个人被大爷称为傻子,一定是有某些问题的,怕刺激了他不好进去找东西,我专门用了自己最柔和的声音说,“我们遇到麻烦了,想找个东西,只有你家里的能帮我们,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男人眼神格外的纯真,说道,“帮忙好啊,小南愿意帮忙。”
“那我们就进去了。”我笑着说道。
称自己是小南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妈妈说过不能让陌生人随便进家里。”
我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楞在原地。
这个时候李严拿了个糖出来,一脸严肃的递给男人。男人开心的接过来,剥开就吃了。
李严面无表情的说,“你吃了我的糖,我们就是朋友了,不是陌生人了。让我们进去吧”
男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跟着周炳就进去了。
里面全部都是玻璃之类亮晶晶的东西,酒瓶子一类的整齐的摆在墙角,桌子上椅子上都乱七八糟的扔着亮晶晶的小玩意儿。
周炳说,“开始找,慢点,别碰坏了东西”
“是”警员应了声就散开了。
温度计这一类的东西似乎很多,警员一会儿就拿过来一个给我看。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在一个瓶子的后面找到那个温度计。
这个温度计最低端水银的部分破掉了,有豁口。上面粘了一点东西红红的。
我盯着它看了半天,点了点头。
警员把它放进袋子里塑封。
李严在门外面站着,递给周炳一个糖包装,说道,“那边那个男人的指纹。”
回了警局,立刻送去鉴定。我们着急的等着结果。
很快鉴定结果就出来了,指纹已经被擦过了,只有那个村南男人的指纹。而上面的血迹就是王老头子本人
我和李严因为身份问题都不能进审讯室,所以下面这件长达几十年的事件,全部都是由周炳转述过来的。但是也足够的令人恐惧。
周炳把那个带血的温度计的最终鉴定扔在王老头子面前,王老头子看见事情已经败露,惨白着脸色说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王老头子说,先说朱林爸妈的事情。朱林爸妈确实是王老头子和那个女人合伙杀死的。
缘由要从朱林刚死的时候说起,朱林下葬之后,朱林爸妈就有些不对劲了,每天都到那个老屋子转一圈,好像在看什么似的。因为那边是王老头子和女人的窝点,很怕被发现,所以一直注意着。
没想到过了没几天,朱林家住进来一个小伙子,说是朱林媳妇的老板。朱林爸说想吓吓他,所以要用稻草人和那个老房子,也没告诉王老头子原因,只说让配合。王老头子碍于情面,而且想着帮忙的话能知道朱林爸的动向,不至于暴露。所以王老头子就答应帮忙。
我听到这里想起来,那个时候在朱林家看到的稻草人,还有朱林爸披着红袍子的哭喊,王老头子那个时候神经似的烧纸。
原来一切都是朱林爸搞得鬼
事情到这里的时候,王老头子根本不至于杀了朱林爸妈老俩。真正的开始是在周明歌走了之后。朱林爸妈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去了一次老屋子,正巧撞见那个女人正在吸毒,朱林爸妈从来没有见
过那个女人,所以女人就用迷路的旅客这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大晚上的女人去找王老头子,说了这件事情。王老头子为了以绝后患,第二天中午就去了朱林爸妈家里。朱林爸妈为了报答王老头子帮忙,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而王老头子在老两口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去换上了朱林爸的鞋,从屋子里拿了一个温度计。
然后趁着不注意把打碎的水银放进饭菜里,找理由出去。等两个死了之后又回来。趁着血液还没有凝固割开动脉,浸染了稻草人,插在附近,做成那个传说的样子,希望嫁祸给鬼神,以逃脱责罚。
王老头子准备走的时候,发现温度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拿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血滴在地上,正巧在朱林妈的脚印上,只好连脚印带血迹一并处理了。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反而成了一个突破点。
王老头子之后又换上自己包里带出来的钉鞋,把朱林爸的鞋放回原地,就这么不留痕迹的离开了。以后又把温度计上的指纹擦干净,扔到垃圾堆。
周炳冷哼一声问道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
王老头子叹了口气,老实的交代了。
那个关于二层老屋的传说,也都是王老头子和那个女人编出来的。真实是这样的,王老头子的堂兄,这里就成为王大。
因为王大和王老头子两兄弟又穷又丑,根本没有什么出路,媳妇也就别想了。王大和王老头子就决定去外面闯荡一番,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了一个漂亮女人,还有一个特别聪明的女人,是倒卖毒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