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沅念的很慢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字拼读出来的,这恐怕是大家听过的最不像状子的状子,辞藻缺乏,就如听到一个人在讲诉一个不怎么精彩的故事,没什么条理,没什么章法,也不够跌宕起伏,却让在场朝臣额头冒汗,身子发抖。
官兵焚村,四五百口人活活烧死,官兵不是用来抵御外敌守卫百姓,而是用来屠杀百姓,一个幼女,不过讨口吃食,被活活打死,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公道还有什么条理还有什么章法
朝堂上静悄悄的,那个地上匍匐着的男子眼睛留的不知是泪还是血,朝堂上站着的不知是造福百姓的良臣还是拨弄权势的鬼魅,龙椅上坐着的不知是明君还是昏聩。
“阿锦,为何受累的永远是百姓”秦玥玺声音有些迷茫。
青锦踏雪停身,侧颜而望,“这世间本就不完美,何必太自责,遇不平踏平,遇丑恶挥刀,不破不立,大元早已疮蚁满身,你总要迈出这一步。”
“是啊,不破不立,我也该回去了。”阿锦,多有幸才能与你相识。
“那便回吧。”青锦转身,已大步朝前,秦玥玺摇头跟上,还是这般果决。
回到城中,已是不同模样了,短短几日时间,很多人都觉得过了一辈子一样漫长,景家大公子景希越罔顾人命已被关押刑部大牢,待审后发落,景锦这接二连三,已经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关于太子的那些谣言在这些风浪中已经被冲淡了不少。
敲通天鼓的张峰说告的事太大,大到咏元帝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一场急病卧床不起,此事牵涉之广,非是几人之事,一旦下手,整个朝堂都要动荡,张峰本就是个逃兵,在御医的救治下勉强保下一命,暂时关押刑部,等两案审后再行发落。
刑部关押着两个人,刑部尚书干张寒侗干脆搬到刑部住了,要是这两人再出什么事,他也可以辞官归隐了。
秦玥玺一路直接进宫,咏元帝的庆合殿外殿已经占满了各宫的嫔妃皇子公主,陛下这个时候病重,谁能安心,万一有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
贤王看着秦玥玺,那怨恨的眼神都不再需要掩饰,更不屑与他说话,秦玥沅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但现在的场合很多话不适合说,御医在一旁候着,几位老臣也在里面候着。
“父皇”秦玥玺在床边跪下,床上的咏元帝面色沉沉,没什么气色,额头上还敷着一块白巾,缓慢的转过头,看向秦玥玺。
“太子回来了过来。”说完,招了招手。
秦玥玺起身走近,不过几天,父皇怎病的这么厉害“父皇要保重龙体。”咏元帝点了点头,低声道:“明日皇后灵柩下葬,你帮着张罗一下,朕身子不爽,朝事上你多费心,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事就叫给你来处理,一定要查清楚,弄明白,大元开国至今通天鼓在朕手上敲响,朕无言面对先祖”咏元帝说完这话,咳嗽了两声。
这话说的重了,旁边的人都跪下了,天子当众自醒,做臣子的更要引咎。
秦玥玺自然应下,这事除了父皇无人比他接手更合适,只是,这么棘手的事,他办的好与不好,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父皇这病来的急来的巧,到底还是对他有几分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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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两更会上午更完下午有事走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