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霖替我取来了休息室里的东西，然后带着我提前从这场晚宴上离场，驱车前往最近的的医院。
在我说出答应他的话之后，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在情绪激动之后恢复了一些理智，我们之间的气氛反而突然冷淡了下来。
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顾长霖的喜悦，开车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我的方向，像是为了确认这不是一个梦，我不会在下一秒就消失一样。
我没有给他期望的回应，而是有些茫然的将脑袋靠在车窗上，望着夜色下的车水马龙、无尽繁华。
今天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疼痛和哭泣让我精疲力尽，几乎想就这么倚着车窗睡过去，不想再去思考我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到医院之后，从挂号、拍片，到拿药，顾长霖表现得极为殷勤，几乎到了我刚觉得有一点口渴，他就已经把饮料拧开了瓶盖递到我唇边的程度。
即使晚上的时候医院人少，但上楼下楼排队的一通折腾之后，时钟的指针也已经走到了很晚的时候。
我看了一眼手机，发现除了祁微发来的疑问和关心的讯息，不知道为什么，覃言竟然没有对我晚归做出什么反应，让我在心里为了向覃言解释而准备好的腹稿一句也派不上用场。
这个反常的举动让我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顾长霖提着药回到我身边，半蹲在心不在焉的我身前，伸手覆上我的额头探了探，温言问道：“困了饿不饿”
“那我们先回去，路上给你找一点夜宵吃。”顾长霖说着，将我的包也提到手上，像个全能的贴心男友一样，站起身冲我伸出了手。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有找到机会告诉顾长霖自己不会马上跟他一起离开的事情。
“怎么了”
我心里刚产生了一丝犹豫，就马上顾长霖发现，随即问道：“安安，你这是反悔了吗”
他的手仍然坚持的保持着伸向我的动作，虽然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但眼中已经有可怕的阴云在聚集着。
这样的他让我下意识感到了危险，为了不刺激到顾长霖，我只好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我今天要先回祁微那里，在想要怎么和你开口。”
顾长霖牵着我的手，移动着手指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在我解释过后，脸上的笑意才真正染上了眼底。
他思索着回忆祁微这个名字，也不回答我好或是不好，就这么一手牵着我，一手提着东西往医院外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人在一直盯着我的背影，目光锋利如刀，让我无法不去在意。
然而当我回头去寻找视线的主人的时候，却毫无所获，医院里依旧只有寥寥的那么几个病人，大都是往来的护士医生，也没有任何人将注意力放在我和顾长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