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摩挲着纸面，刚打印出来的纸张还带着一些机器熨烫后的余热，像是顾长霖此刻暗藏的那一点讨好的心思一般，灼烫着我的指尖。
“我是很喜欢设计”
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份礼送得极为合我的心意，勾着唇对他露出个和熙的笑容，而后口气随着话题一转，冷淡了不少问道：“但设计部的东西，你这么拿出来给我，合适吗”
“呵呵担心我”
顾长霖也不知道从我的话中听出了什么，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反而轻松的笑道：“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请外援的事情么。”
调侃的话被他一笔带过，随即就正经的谈起了正事，让我抓不着什么把柄说他。只好当作没有听见前半句话，也公事公办的跟他谈起外援的事情。
我语气没什么波动的说：“公司不会同意的吧，而且现在顾墨也回来了，我以为你会把烂摊子丢给他去收拾。”
“设计部自己撑不起来这么大的项目，顾氏想要独吞这一块蛋糕，未免太过贪心。”
顾长霖无所谓的说着，脚下绕了个圈，走到我身边，将那份文件翻过几页，呵呵一声笑道：“路易斯最初合作的时候，想的就是由顾氏当个牵头的人，把国内几家好的设计院都联合起来，再用竞标的方式决定用哪一家的方案。”
“竞标”我为这个消息吃了一惊，但随即就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么重要的项目，由顾氏一言堂确实说不过去，而且时间上也会十分捉襟见肘。
“当然。”
顾长霖赞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竖起手指点了点天花板，语带暗示的说道：“各路神仙就算不想把到手的鸭子分出去给别人，那也得显出自己的神通来才管用。”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嘲弄之意，也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这和顾墨无关，纯粹是对顾氏里的一些老蛀虫的不满罢了。
“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耳旁风，路易斯倒是一直在等顾墨回来，想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顾长霖的神色有点儿阴冷，但却只是一闪即逝，让人捕捉不到踪迹。在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的时候，他又勾起了个笑容，恢复了原来的神态，说道。
“若是他也拿不出什么实际举动，路易斯就会主动提出让顾氏找外援的要求，到时候”
我冷冷的接话道：“到时候大失面子的，就是顾墨和顾氏了。顾墨以为自己回来是在收回权力，实际上却是成了你的挡箭牌。”
“没错。”
顾长霖笑着看了我一眼，对我表现出的对待顾墨的事情的态度十分满意，便也就对我透露出了更多的东西来。
他说：“我会在路易斯之前，将这份计划和找外援的申请交上去。驳回了也无所谓，他们迟早得回过头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