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温柔美人被追妻火葬场了 >第113章 第 113 章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林望景和苏纪被分开到了两个病房后,倒是没有机会再动上手。

    苏绥在敲门之前,对唐慢书说:“叔叔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和苏纪谈完之后,很快就能出来。”

    男人眼神深沉,往病房门那边看了一眼,叫人看不出心底深藏着的心思。

    他点点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苏绥这才敲响了房门,很快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向这边走来,似乎害怕晚到一秒钟,他就会飞走了似的。

    随着“咔哒”一声转锁的响动,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在看清楚是苏绥后,苏纪的眼睛里爆发出了极大的光亮。

    “是你。”

    但很快,看到他身后的唐慢书后,那光亮又一点一点的熄灭下来。

    苏纪耷拉着头,像一条自知不讨喜的小狗。

    苏绥没作声,径直走进了病房里。

    苏纪楞在原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外一动不动的唐慢书,一时有些结结巴巴的说:“他、唐先生不跟着一起进来吗?”

    苏绥很疑惑的看着他,眼神中尽是不解的表情:“是我要跟你谈一些事情,和我叔叔有什么关系?他当然不用进来。”

    唐慢书在此之前,其实是有些不开心的。他并不希望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谁能够牵动苏绥的心神。

    看起来成熟可靠的老男人,实则每时每刻都泡在醋坛子里。

    但在听到苏绥脱口而出的“我叔叔”这三个字后,又愉悦的翘起了嘴角,像是偷到腥了的大猫,为着这一点被苏绥把他划归到自己世界中的宣告而窃喜不已。

    但对于苏纪……

    唐慢书眸光一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纪隐隐约约的感觉好像被一道凌厉的目光瞪了几眼,但他现在已经被苏绥来看望自己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无暇顾及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

    他勾起嘴角,胆大包天的将门关紧,不让任何人能够窥探,包括唐慢书。

    苏纪伤的没林望景重,自由走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对他来说唯一困扰的大概是喉咙被林望景掐伤了,说话会很费劲,会很痛。

    但即便是再痛,只要能和苏绥待在一块儿,他也是甘之如饴。

    苏纪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苏绥,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以为……我以为你会去看林望景的……”他一开口,声音沙哑的要命,好像被人往里灌满了粗糙的砂石。

    苏绥不置可否:“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早就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去看他?”

    “况且,如果不是因为有事要和你谈,我也不会来见你。”

    苏绥的语气很平和,听在苏纪耳朵里,却是分外的刺耳:“你和林望景,或者是顾屿安、周路阳,本质上都没什么不同。”

    都是一群只会浪费他时间的家伙。苏绥想。

    苏纪的脸色几乎是立刻便苍白下来。

    即便他知道这才是事实真相,但被这么光明正大、毫不掩饰的说出来,苏纪根本就接受不了。

    可惜的是,苏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拣着他想听的话来说。

    那种特权,早已经被收回来了。

    “那……那你来,是想、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苏纪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彻底没有声气儿了。

    他心里清楚,接下来会听到的东西,一定会反反复复的在自己心口上开个血淋淋大洞,疼得自己倒吸气。

    可苏纪别无他法,这是他欠苏绥的,就活该受着。

    苏绥虽然是坐着,抬起头在看苏纪,但苏纪却反而矮了他一头,天然气场上就输了。

    “我觉得之前跟你说的或许还不够清楚,让你有了误会。”

    “你是指……”

    “不止林望景被打这件事。”

    苏绥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一点点激动的迹象,却看得苏纪更加难受。

    “坦率来讲,我并不明白你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或许是觉得说的不够详细,苏绥又补充道:“我是指,我既不懂你为什么忽然厌恶我,也不懂你为什么又忽然讨好我——姑且将你最近的行为看作是讨好吧。总之,我认为你的爱恨观、是非观,都非常的莫名其妙。而且,我并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降临在我的头上。”

    他看向苏纪,问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很显然,你的种种行为已经打扰到了我,让我不得不在凌晨两点,还要在医院处理与我无关的事。”

    苏纪被说得羞愧难当,手足无措的道着歉:“对、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是指和林望景斗殴这件事,还是指你忽然良心发现,觉得以前对我太坏了?”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语气并不尖锐,苏纪却无论如何也答不上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苏绥说的每件事都是事实,而每提起一次过去,他便恨不能让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有些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态度,苏绥见苏纪这个样子,心里便明了几分。

    “你很介怀从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吗?”

    苏纪低下头,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牵扯到浑身的伤口,全都跟着一起疼。

    他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这可真奇怪,”苏绥说,“我作为受害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反倒是你一个加害者,事后却介怀上了。”

    不止是他,其余那几个,比如顾屿安,林望景,或者是周路阳,也是如此。

    “加害者”这三个字从苏绥的嘴里说出来时,即便只是一种陈述性的语气,可还是让苏纪感觉心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好疼——

    他蹙起了眉头,从心脏处蔓延出来的疼痛逐渐传到了四肢百骸,令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无法解救的痛苦之中。

    苏纪其实想到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说,苏绥会充满恨意的瞪着自己,控诉他曾经做过的那些恶事;再比如说,苏绥会伤心欲绝的流着眼泪,哀哀切切的永远不可能原谅他;更有甚者,也许会歇斯底里的指责他,辱骂他,踢打他,以图发泄那么多年以来所遭受过的委屈。

    而到那时,苏纪也不会还手,他会站在那里任由施为。苏绥越是表现得憎恨自己,他才越是畅快,仿佛这样才能够赎罪分毫。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的、平淡的,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旁观一样,任何稍稍激烈一点的情绪都没有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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