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阮画意不会为了她做这些，可她的自尊不允许阮画意有一丁点这样的心思。
她绝对不会输阮画意。
“还有话说？”阮画意眉梢轻挑。
不屑的模样看得阮诗情怒火中烧。
这本应该是她对阮画意的姿态。
“你别以为你赢了，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你妈那么厉害，不还是死了！”
阮诗情狠狠瞪了阮画意一眼，这才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阮画意看着她的背影，面不改色。
“阮总，她最近，老实的过头了。”办公室里陷入了好一阵子的沉默，才听祝依依开口。
她眉梢轻挑，“是吗？果然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会盯着她，不会出岔子。”
“好。”祝依依也不跟她客气。
除夕的前一天，阮画意和顾九牧一起去看了顾海明。
相比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总，现在的顾海明憔悴了不少。
见到两人，顾海明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我就说你不像我，好歹是我的亲儿子，怎么会这么狠毒，原来不是我的种啊！”
“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一了百了！”
“你就是我顾海明的污点，你不配姓顾！”
“……”
顾海明黑着脸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顾九牧安静地听着，眼神没有半点波澜。
即便顾海明每句话都在咒骂顾九牧不得善终，他依然只是冷冰冰地看着顾海明，最后顾海明都被看得没了说话的勇气。
离开监狱时，两人遇到了去探望顾海明的顾夫人。
一见到他们，顾夫人眼睛就红了，怨恨地看着两人，“你们还有脸来！”
阮画意下意识挡在顾九牧前面，毫不畏惧地对上顾夫人的目光，“有什么不敢来的？是他先动手的，我差点死在他手上，难道他不应该付出代价？”
“那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吗？！”顾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眼底充满恨意。
阮画意冷笑，“必须要我死了才需要他付出代价吗？”
顾夫人语滞，怨恨的目光落在了顾九牧身上。
察觉到她的目光，阮画意微微移动了两步，把顾九牧挡的严严实实的。
见状，顾夫人嗤笑一声，“堂堂顾九爷还要躲在一个女人后面吗？”
“你管的着吗？”阮画意抬起下巴，两手叉腰挡住了顾夫人的视线，“我老公心情不好，我得给他处理这种闹心的事情。”
“你说什么！”顾夫人抬高了音调，干干净净的手指留得很长，抬手的时候差点戳到她的眼睛。
顾九牧见状一把把她拉了回来，目光阴沉地看向顾夫人。
“他为什么坐牢大家心知肚明，你儿子最近厉害了，你是不是就觉得，顾海明有出来的机会了？”
顾九牧说着，走到她面前，眼神清冷骇人，“那你的心愿可能要落空了，因为，我不会让他早出来，一天都不行。”
“顾九牧！”顾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别以为你现在厉害了，你总有一天，要……要遭报应！”
“走了。”阮画意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还要听顾夫人在这瞎叨叨，把她逼急了，一脚给顾夫人踹开了。
她拉着顾九牧大步离开，只剩下顾夫人气得在原地跺脚。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她就是个疯子。”阮画意见他不说话，就说个不停。
临了，顾九牧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手心，“我没事。”
阮画意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旋即解释道：“我知道你没事，就是见不得她指着你鼻子骂，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见她满脸不高兴的样子，顾九牧忍不住笑了，“嗯，她不是好人，咱们也没必要为了她的话生气，回家了，今晚跟曲幽幽两口子吃火锅。”
“好啊！”
两人快步往外走去。
“爸，你们竟然真的做了那种事情！”
一棵大树后面响起了阮诗情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竖起耳朵想要听阮诗情在说什么。
阮诗情叫爸，也就是阮平文也在这了。
两人是来看望白莲的。
她递给顾九牧一个眼神，轻手轻脚地走近那棵树。
阮平文没想到白莲把当初的事情写进了日记里，还被女儿看到了。
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阮画意她妈当初本来病情都快稳定了，怎么会……”
“闭嘴！”阮平文脸色大变，一把捂住她的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阮诗情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说错了话，脸都白了。
“回去！”阮平文压低声音呵斥一句，拽着阮诗情就往外走，神色匆忙，跟做了天大的亏心事一样。
阮画意拉着顾九牧弓起腰，躲开两人的视线，手却早已一片冰冷。
两人彻底走远后，她才站直了身子，魂不守舍地看向顾九牧，“你刚才听到了吗？我妈的病情，其实稳定了？”
“画画。”顾九牧紧握着她的手，“我听到了，这件事，我们要从头查起。”
“嗯。”阮画意感觉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明白，但阮诗情的话还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她最最温柔的妈妈的死，没那么简单。
她以为阮平文只是渣，没想到他还这么狠。
“我要找机会把白莲的日记本拿到。”阮画意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就是不知道阮平文回去会不会把日记本销毁了。”
她能猜到阮诗情没说完的话里藏着什么意思，更清楚阮平文的慌张是因为什么。
她必须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嗯，先回去吧。”顾九牧揽着她的肩膀，才发现她额头上一片冷汗。
他脸色也很难看，带着她回了家。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阮家一趟。”
“你用什么理由去找阮平文？”顾九牧提出这个问题。
她站在原地，撰紧了拳头，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掐进了手心里，流出丝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