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镇定。
对手是张绣啊。
“我一定会守住基业的。”袁绍双手握拳，放在面前的案几上，额头上，手背上青筋暴起，自言自语了一句。
如果守不住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下场。身死族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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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刺史部。
如今还是深秋，但是塞外之地，却已经下起了雪。
张绣发明了【火炕】，这个取暖的方法，迅速的在并州、朔方刺史部流行了起来。
张雍在朔方城中，有一座宅邸，就铺设了火炕。但是张雍却从不去那边居住，每天里住在军营内，与士卒同吃同用，同甘共苦。
大帐内。
火盆内燃烧着惹火焰，温暖了大帐。张雍坐在主位上，吕雄、何敏跪坐在下方。
“大公子啊。这么冷的天，你何不找个美人暖床？”吕雄忽然问道。
张雍已经壮大，那方面的事情何太后在民间找了一个有经验的美妇，循循诱导张雍，既不禁欲，也不放纵。
反而是张雍严于律己，极少碰女人。哪怕是憋几个月，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要是想找女人暖床，自便就是了。何必拖上大公子？”何敏抬起头来，对吕雄怒视道。
“大公子都不找女人暖床，我怎么好意思？”吕雄没好气道。然后他小声嘀咕道：“听闻陛下好色，哪怕是南征北战，也要搂着美人香滑的身子。怎么大公子却没有遗传到？”
“你这个混蛋，胆敢妄论陛下！！！”何敏勃然大怒，豁然站起。腰间的宝剑，拔出了一小节。
张雍也目视了一番吕雄。吕雄顿时低下头，不再议论这件事情。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一名亲兵从外走了进来。禀报道：“大公子。陛下发兵十八万，东进壶关。”
张雍、吕雄、何敏闻言精神一振。
他们这么卖力的招募、训练兵马，还不是为了这一天？
“知道了。”张雍先抬头对亲兵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吕雄、何敏二人说道：“马上起兵南下，过雁门关，与父皇汇合。”
“大公子。现在不是之前了。陛下封你为宣武将军，领兵在朔方。你没有陛下调令，擅自领大军南下，恐怕不太好。我觉得应该先派人向陛下禀报一番。”
何敏轻轻摇头，拱手说道。
“胆小鬼。”吕雄耻笑了何敏一番，然后抬头对张雍说道：“大公子。陛下进兵壶关，是打冀州。而冀州的袁熙暂且不说，乌桓人是袁绍的强援。不如我们直接出兵攻打上谷郡乌桓人，围魏救赵。这比我们先南下雁门、晋阳，再东进与陛下汇合好多了。”
“你疯了。幽州有乌桓人将近十万人的铁骑。你要置大公子于险境吗？”何敏怒视着吕雄，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迟早会葬送了大公子的。
“你也说了。乌桓人有十万铁骑在，肯定没有防备。他们难道还会在上谷郡设伏，等待我们吗？我们出兵上谷郡，在烧杀抢掠一番之后，马上退兵。乌桓人反应不过来的。这是奇袭。机不可失。”
“大公子你别听他的。就算是没有陛下诏令，私自调兵南下去雁门，也比奇袭上谷郡好。私自调兵，陛下最多打你的板子。奇袭上谷郡，可能会没命的。”何敏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立刻砍了这傻叉，但却忍住，转过头哀求的看着张雍。
张雍眸中精芒一闪而逝，点头说道：“吕雄说的对。我先南下雁门、晋阳，再与父皇汇合，就成了疲惫之师了。再说。我如果在父皇身边，父皇未必会让我出战。但如果我奇袭上谷郡成功......”
“传令下去。命大军人备双马，只带帐篷，足够吃十天的干粮。我们奔袭上谷郡。”
“大公子！！！！！请您三思啊。”何敏绝望的哀嚎了一声，然后扑腾一下跪在了张雍的面前。
“听命行事。”张雍一脸坚毅，没有半分动容。
“诺。”何敏张了张嘴，只能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诺。”吕雄则是一脸兴奋，摩拳擦掌了起来。
张雍已经成了气候。随着他命令下达，麾下的一万五千重、轻混合骑兵，当日就准备妥当，大军便人备双马，日夜兼程往上谷郡而去。
张雍甚至连孟公威都没告诉。
“这个不安分的人啊！！！！”孟公威得了消息，匆匆来到了张雍的大营内，只看到了空地。
“你确定大公子是出兵向东了吗？”孟公威脸色苍白，转头看了一眼禀报消息的一个官吏。
“是。”官吏应了一声，也是脸色苍白。如果大公子出了什么意外......简直无法想象皇帝会爆发出何等猛烈的怒火。
“那肯定是去上谷郡了。”孟公威盘算了一下，抬头对官吏下令道：“你亲自去并州见陛下，告诉他一切。”
“诺。”
官吏应诺了一声，匆匆准备了一番之后，马上骑马南下了。
“哎。”
孟公威长叹了一声，脑壳疼。
.........
壶关在太行山上。壶关大道虽是大道，但也容纳不下梁军十八万大军。
梁军只让庞德率兵二万，在壶关附近与高览对峙。其余兵马，散布在太行山上的各处山谷内。
力量是使不到一处的。
当然，张绣也没有打算攻打壶关。
大帐内。张绣穿着厚厚的衣裳坐在主位上，其下乃是帷幄谋臣。他扫视了一眼谋臣们，笑着下令道：“现在袁绍、曹操都以为寡人要攻打冀州。正是暗度陈仓的好时候。”
说到这里，张绣敛容下令道：“明马超领兵二万攻打代郡，命樊稠、高顺进攻上谷郡，命徐晃率兵二万进攻逐郡。攻下郡县城池之后，再合力围攻广阳郡。”
“寡人统帅骑兵在后。余下兵马，受庞德节制。”
“诺。”
蔡瑁仔细记下了之后，拱手应诺道。
梁军白日不动，入夜之后发兵，直扑幽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