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什么来头？竟然刚来就能受到这种待遇？！”
“就是啊，臭小子，肯定是背地里勾引了马老师！”
“呸！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
“……”
几个男男女女指着方路，没好气地大骂出声。
方路抬眼看着几人，心中只觉得不可理喻。
这些人在这里也受尽了折磨，没想到竟然还跟他争风吃醋，想争抢那马老师的主意！
“你们都疯了吗？！”
“他们那样对你们，你们竟然还对一同受难的人针锋相对？”
“你们就没想过要离开这里？！”
方路实在无法隐忍，朝几人大吼了出来。
几人听闻这话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诡异的神色。
看着面前几人的沉寂，方路以为他们被说中了心声，开口就趁热打铁地说了下去。
“如果你们想逃离这里，我有办法帮助你们！”
方路大声说着，满脸真诚。
可这话刚说完，房间内就响起了一片哄堂大笑，众人都用看疯子般的眼神看向了他。
“好啊你个方路，是我们疯了还是你疯了？！”
“走，我们马上就去汇报马老师和牛经理，说这个不怕死的要逃跑！”
“是啊，说不定还能立功，早点晋升低级销售！”
几人眉飞色舞地大声说着，如同看见了什么巨大商机，迈步就要朝外冲。
就在此时，一个纤弱的身影突然窜了过来，伸开细弱的手臂，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那正是方路刚才救下的女孩！
“你干什么？！”
几人中一个男人朝女孩大吼出声，语罢，他伸手就要推开女孩，女孩却大声开了口。
“你们不能去告密，我刚刚亲眼看见这方路高级销售下了药，现在神志不清，说出来的都是疯话！”
“你们现在擅自离开课堂，属于违规行为，只会被关进禁闭室！”
“还有，你们也别想跟马老师告密，给方路下药的就是她，你们当场说出这事就是违了她的面子，到时候她羞愤难当，肯定饶不了你们！”
女孩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朝几人大声叫了出来，声音中虽带着疲倦与柔弱，但语气十分坚定，给人一种不敢不信的感觉。
头脑简单的几个新人果真被这天衣无缝的话给震慑住了，他们回头看了看方路，又回想起方才马老师拉着他的手走进教室的情景，纷纷吞下口唾沫，在心中相信了下来。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已经跟马老师……”
领头的新人嘟囔了一声，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
马老师叼着根鸡腿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见几人起身围在房间中央，她顿时面色阴沉，二话不说就操起了衣柜上的皮鞭。
“你们都想死是不是？上课时间，所有人都必须留在原位不知道吗？！”
她用尖锐的声音喊出这句话，紧接着手中皮鞭高高扬起，用尽了全力抽打在几人身上。
几人被抽得“哇哇”乱叫，纷纷胆战心惊地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歪了歪嘴，大口在手中鸡腿上撕咬了一口，接着绕着房间墙角，将鸡腿凑到一众新人们面前。
新人们天天都是烂白菜稀粥，此时见了鸡腿，简直像是见到了什么绝世珍宝，馋得眼冒金星。
“看看，闻闻！香不香？想吃吧？你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
“就你们这种废物，也配吃这种东西？！”
“你们就是世上最低贱的玩意，居然还敢违抗我，我就应该抽死你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收回了鸡腿，接着抬起双脚狠狠踹在几个新人脸上。
新人们叫苦不迭，却都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之前扬言要告状的几人也紧闭着双唇，之前要告密的话早就吞进了肚子里，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
“一群垃圾！”
马老师发泄一通，心情似乎十分舒畅。
她走到方路面前，用涂着死亡芭比粉口红的嘴唇咬下了一块鸡腿肉，伸到了方路面前。
方路只闻见一股浓郁的口臭，胃内顿时一阵翻腾。
“来我的乖乖，赏你一口肉吃。”
马老师叼着那块鸡腿肉凑到了方路面前，示意他从自己口中接下肉去。
众人都瞪大了眼，等待着方路的反应。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无上的恩典！
毕竟在这里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口肉，方路现在肉就在眼前，他不吃那就是傻子！
可没想到方路竟然挤出个笑容来，微微摇了摇头。
“我今天有点拉肚子，就不吃了，下次吧……”
他说完，观察着马老师的反应，想看看她是否会因此发怒。
马老师见自己竟被拒绝，也是微微一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她并未发怒，只是瞥了方路一眼，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走回了黑板前。
培训课再次开始，依旧是那些老生常谈的洗脑语句。
这所谓的课程，将人的心理把握得十分精准，每一字一句都在给人强烈的心理暗示。
经过方路的细致观察，这些课堂语言先是将人贬到最低，紧接着给人以甜头和希望，再施加压力，让他们认为自己在这里真的能发财。
这样的语言洗脑持续两个星期，人的意志早就已经被消磨殆尽，对这些话也会完全相信，难怪会如此死心塌地留在这里。
可这些精妙的心理指控语言，显然不是马老师和牛经理这些粗俗之人能编得出来的。
在他们背后，一定有人在时刻把控着全局。
现在揪出这个人来，就是事情最大的突破口！
这样想着，方路开始转移注意力，努力不让自己去听那些不断重复的洗脑语句，保持着自己的精神。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散，最后落在了对面的女孩身上。
让方路没想到的是，此时女孩也正凝视着自己，那眼神根本不似其余新人那般麻木，反倒是蕴含着无数复杂的意味，显得十分清醒。
一时间，方路猛然醒悟。
这个女孩的身份，一定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