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秦汉英雄之天志传奇 >第九章红颜花落
    到了林间,见后方无追兵,蒲苇、张良两人下马。蒲苇见到乌珠背部衣裳鲜血染红,其紧靠冒顿身后一动不动,着急地拍拍乌珠,大声连续叫道:“乌珠姑娘。乌珠姑娘。”

    三人见乌珠未醒,就将其从马上抱下。蒲苇用剑砍断了插进乌珠后背两支箭的后尾,冒顿抱着乌珠坐在地上。此时乌珠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且嘴唇干裂,三人一直呼唤乌珠,但其未动。也在此时,蒲苇先是帮张良把手臂之箭拔出,用麻布包扎,止住血,再把金疮药给张良伤口敷上,完后亦给自己伤口敷上金疮药。

    过了好长时间,乌珠似有动静,其轻声说道:“水……水……。”

    张良递过身上水壶,冒顿接住,将袋口送入乌珠嘴边,袋中水缓缓流入乌珠口中。饮了些水,乌珠渐渐睁开眼,痛苦地对冒顿说道:“兄长,小妹以后不能与你为伴了。”

    冒顿用手紧紧握住乌珠的手,眼睛通红,说道:“小妹,不要胡说,你会好起来的。”

    乌珠说道:“兄长,我身体状况我更清楚,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兄长、父亲,还有部落族人。”说完,乌珠潸然泪下。

    冒顿见此,声音嘶哑地说道:“你虔诚敬奉天神,天神会佑护你,你一定会好的。好了后,我们一起回漠北去赛马、射箭、摔跤、喝马奶酒……。”说完,冒顿眼中泪珠终于止不住流出。

    蒲苇、张良在旁边静静看着乌珠,两人眼睛亦渐渐湿润。乌珠缓缓转过头,望向蒲苇,痛苦地微笑道:“苇哥,多谢你奋不顾身地帮我和兄长。除父母、兄长外,你对我最好,与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乌珠还想继续说,却痛疼发作,脸上的冷汗瞬时涌了出来。

    蒲苇见此,立即抓紧了乌珠另一只手,感觉其手很是冰冷。乌珠颤抖地说道:“苇哥,你能否抱抱我。”蒲苇看着冒顿,冒顿亦看看蒲苇,然后冒顿移开身子,蒲苇接过乌珠,将其头紧靠自己胸膛。

    乌珠再次微笑道:“苇哥,你身子真是暖和。”

    俄而,乌珠渐渐眯上了眼。她似乎看到了什么,面露喜色,用手指向前方,说道:“母亲,你是来接我吗,女儿甚是想念你。”

    三人抬头望向其指向的方向,却未发现任何人。就在一瞬间,乌珠的手重重掉了下去,全身亦瘫下去。三人再使劲叫唤乌珠,乌珠再也不动。蒲苇摸其脉搏,难过地摇摇头。冒顿扑在乌珠身上,失声痛哭,后又抱起乌珠,边走边嘶哑地说道:“小妹,兄长带你回漠北。兄长知道你很是想念母亲,兄长会带你与母亲团聚。”

    蒲苇、张良上去劝慰,且说漠北遥远,最好就地掩埋乌珠较好。过了许久,冒顿才点头同意。

    三人在离邯郸城二十几里外一山林间埋葬了乌珠。埋葬后,冒顿愤怒地说道:“小妹,兄长为你报仇后,接你回漠北。”

    因失去张奇,张良亦感悲恸与愤怒,他问道:“为何我们皆会被卫石发现?”蒲苇心中惭愧,便将昨晚护送李倩之事告知两人。

    冒顿听闻,大叫道:“定是此恶女命卫石追杀我们,之前我们劫持过她。”

    蒲苇急忙说道:“我曾与其交谈过,见其并非恶毒之人,她应不会干报复之事。”

    冒顿对蒲苇大怒道:“就是因你被恶女所蒙蔽,才致使我小妹枉死。现还敢为其狡辩。”蒲苇亦加反驳,更加激怒冒顿。

    冒顿提刀向蒲苇砍去,蒲苇赶忙躲闪。张良见形势发展不妙,亦持剑为蒲苇抵挡,且对冒顿说道:“冒顿公子,我们还未报仇,现就互相厮杀,如我们有所损伤,仇敌便有机可乘。”冒顿听此,收起大刀,心中怒气已消去一半。

    张良乘机说道:“我们现已负伤困乏,待休养同时观察卫石行踪,再定计划,如何?”冒顿勉强同意。

    蒲苇因愧疚主动提出先到城门外守候,以观察卫石动向。正当蒲苇上马之时,张良叫住他,说道:“如卫石人马离开邯郸,必走南门或西门,我与冒顿公子西门附近观察,苇弟可直往南门观察。如发现卫石,需互相通知双方,切勿单打独斗。”蒲苇点头示意,便跨马飞驰而去。

    蒲苇站在离南门较远处的山坡上,远远望去,久久未见秦兵人马出城,心中甚是焦虑,可亦无可奈何。挨到申时,蒲苇见张良骑马到南门不远处,蒲苇迅速骑马过去叫住他,并与他行至山坡上。

    张良从包袱里掏出几张大饼和水壶交予蒲苇,说道粮食从城外村庄购得,叫蒲苇尽快吃。蒲苇边嚼边与张良闲谈。张良见蒲苇神情似对张奇、乌珠之死仍有愧疚,便安慰道:“苇弟,你或许说的有理,卫石不是受相府千金命令捕杀我们。细细想来,初次见她,其举止大方,且助我们过界,想必不是一个心胸极窄之人。”

    蒲苇叹气说道:“希望如此,不然难减我之罪过。”

    张良又说道:“苇弟,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蒲苇急忙说道:“子房兄,有何话不能对我说明。请讲来。”

    张良说道:“我不知苇弟是否对李倩姑娘有意。我们为刺杀始皇而来,其又是丞相李斯千金,以后与秦兵刀兵相见,弟又如何抉择?”

    蒲苇沉默一会,咬牙说道:“天志重于私情,苇当勠力而行。”

    张良见此,已知蒲苇决心,说道:“苇弟心意我已知晓。现天已渐黑,我即去向西门附近观察。如有情况,再互相通知。”说完,张良驾马西去。

    蒲苇挨过酉时,眼睛已渐有疲意,但又怕放过卫石车马,就用手狠狠抽自己几耳光,甚是觉得脸上火热,却缓解了睡意。

    戌时过半,南门突然打开,蒲苇睁大双眼望去。只见一队秦兵举起火把,从南门悄然而出。一骑士走在队伍最前方,其盔甲甚是夺目,而队伍中央一马车缓缓前行。蒲苇望了又望,想看清骑马人是否为卫石,马车是否为李倩座驾。队伍行了数百米远,蒲苇亦未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正在此刻,张良骑马而来,见到蒲苇,便着急说道:“苇弟,我们赶快走,西门似发现卫石队伍。”

    蒲苇用手指向秦兵队伍,说道:“子房兄,南门亦有秦兵,你看这为何意?”

    张良望望秦兵,思索一会,说道:“这定是卫石诡计,让我们不晓得其行径方向。现如今我们先把这一队杀败,如若不是卫石本队,再赶去西门。”说完,两人手持宝剑,从山坡上直向下冲。

    秦兵本已料到蒲苇可能发动突袭,而当两人杀到,秦兵亦未特别惊慌。蒲苇到了秦兵队伍面前,细细打量骑士,见不是卫石,便大声喝道:“你为何人,为何不见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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