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现在就给。”老赵警惕地看着姜可可，怕姜可可说什么赖账的话。
姜可可也没犹豫，直接拿出粮票给老赵。
小心地摸了一下大黄狗的头，见大黄狗没有咬自己，姜可可放心了下来。
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兽医什么的，看着大黄狗身上的伤估计不少的样子。
买下来后，旁边的邻居似乎有些羡慕，问姜可可还要不要狗，她家里也有。
姜可可摇了摇头，这一条狗了。
不得不说，大黄狗真的有点通人性。
没等姜可可跟蒋星承说什么，就自发地跟着两人，仿佛能听懂人说的话一样。
姜可可跟蒋星承对视一眼，没有多说。
到了书虫家里，只有书虫一个人。
姜可可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肯定是不能用书虫这种外号去叫对方的。
想了想，姜可可说道：“老先生您好，我们是来买书的。”
整收拾东西的书虫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是两个年轻人。
姜可可这才看清书虫的样貌。
胡子邋遢的，看不清面容。衣服也是有些破旧，不过给人一种落魄书生的感觉。
“不用喊什么老先生，叫我宋友人就可以了。”宋友人说道。
姜可可应了一声，等着对方继续说。
“你们要什么书籍。”宋友人正在整理旧书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姜可可打眼一瞟，顿时惊讶起来。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里面有很多古书的孤本。
姜可可将自己需要的书籍说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宋先生，这几本是孤本吧，收藏价值应该挺高的。”
宋友人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有人知道这些。
“孤本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人在意。”宋友人嗤笑一声：“总之还是吃饭重要。”
姜可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不同的人看来有不同的回答。
不能说谁对谁错，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已。
好在宋友人也只是吐槽了这么一下，就开始给姜可可找书了。
书籍找得还挺快的，一看就是对自己的书放在哪里心知肚明。
“总共多少粮票？或者用钱？”姜可可翻看两眼，确实是自己需要的。
除了张子良那里有的，其他没有的这里也都补齐全了。
宋友人却挥了挥手，说道：“不要钱，这些有什么看中的书籍都带走吧，什么都不要你们的。”
姜可可有些惊讶，似乎想要劝说什么，被蒋星承拉住了。
“好，我们就是把您的旧书堆搬完也没有问题么？”蒋星承问道。
宋友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没问题，随你们怎么着吧。”
蒋星承沉默下来，真的开始搬书。
先把姜可可需要的书放到带过来的竹篮中，又将宋友人旧书堆里的其他书摞成一摞。
刚弄好，还没有开始搬，就听到宋友人有些着急的声音。
“你们懂不懂爱护书籍啊，这书是这样放的么？就不能轻一点？”
顿了一下，蒋星承继续说道：“如果交给我们，还算好一点。其他人的话，大概非当成废纸吧。”
听到蒋星承的话，宋友人差点跳起来。
“不卖了，把你们的书也给我收回来。”宋友人开口说道。
姜可可愣了一下，大概知道蒋星承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口了。
听到宋友人的回答，蒋星承才继续问道：“既然您不舍得，刚开始又何必那么慷慨？”
宋友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也在反思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友人才开始说最近自己经历的事情。
他也没想着姜可可两人的回应，似乎只是想找个人说一下。
因为旧书的事情，婆娘也跑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没有人理解他，集市上来问的大多是想看小黄书。
不管他强调几次自己没有这种淫秽之书，就算没有人相信。
在他婆娘跑路的当天，宋友人就决定不再碰旧书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收藏的这些破书，有不少是明清年代的孤本。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还是比不上他婆娘口中说的一碗饭。
姜可可沉默下来，理想和现实，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对，选择不一样。”姜可可慢慢开口：“至于坚持有没有意义，我想坚持的本身就是意义。”
“坚持的本身就是意义。”宋友人重复了一遍，似有所悟。
姜可可点点头，悄悄拉起蒋星承的手。
这句话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合适的吧，感情上应该也是。
之前蒋星承说担心自己参军后没有足够的时间陪自己，可是姜可可不这样觉得。
他们的时间其实很长的，长到有足足的一生。
蒋星承感受到姜可可的小手，心里也有些触动。
“我明白了。”宋友人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长出一口气：“除了你们要买的书籍，其他的麻烦给我留下来吧。”
“您想明白了？”姜可可有些惊喜，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说动宋友人。
不过这也说明宋友人本身就有所偏向吧，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迟早的事情。
宋友人点点头：“你们这狗倒是不错，看着还挺有灵性的，不过怎么那么像老赵家的？”
“确实是她家的，买过来的。”姜可可没有过多地解释。
书籍已经买了，而且是一下子买齐的。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姜可可突然想起张子良似乎让自己捎带几本书回去。
拿出写好的纸条，姜可可给宋友人看了看。
“你这里有这几本书么？”姜可可问道。
宋友人展开纸条看了一会儿，表情似乎有些奇怪，是姜可可理解不了的表情。
“谁让你捎带的，能介绍一下么？”宋友人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
姜可可愣了一下，在宋友人要抓自己胳膊的时候，下意识地躲到蒋星承身后。
而蒋星承也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护着姜可可。
“你们礼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