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书撑在桌面的手肘放了下来，睫毛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下，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淡：“我没有苦肉计，真的只是巧合，我知道昨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拿命去骗你吧。”
傅远城听后冷笑一声，眼中是浓浓的厌恶，“你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初骗我的时候，你连感情都可以演戏，明明恶心得要死，却还是能忍受我的触碰不是吗？这耐力可真让人敬佩。”
“……”沈云书看着他，怔愣住了。
傅远城眉梢一动，吐字道：“怎么不说话了？你没做过吗？”
沈云书无措地抓挠着掌心，被一字一句的逼问说得脸色发白，仿佛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
他分化成o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alpha，哪里想过有一天会屈居人下。
因为从来没和男人谈过恋爱，所以被亲吻和抚摸的时候才会不自然地紧张。
可说出来，傅远城会相信吗？
沈云书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不想和他发生冲突，索性垂下眼，一副任其发泄的样子。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意识到了，既然知道麻烦，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沈云书抬头看他，见傅远城起身大步往门口走，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又说了一次“对不起”，眼神显得有点儿呆滞。
傅远城没搭理他，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沈云书扶着门，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转身回到屋里，沈云书将餐桌收拾干净才离开。
下了楼街道车水马龙，沈云书站在公交站台，不是等车而是看路线图，身无分文的他要徒步八个站才能回家。
说是回家，其实就是一栋老式居民楼，还要爬半个坡才到门口，总共就六层，连电梯都没有。
他刹住脚蓦地弓起腰，以为是催债请的大哥，再一看发现细胳膊细腿的，原来是季橙，他的好哥们。
虚惊一场。
沈云书快步上楼，“你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就过来了？”
季橙闻声转头看向他，扶扶眼镜，慢吞吞地道：“电话，打不通。”
“下次我不在就别等我了，幸好今天没人来闹。”沈云书说着拿钥匙打开门，“你怎么想起来找我？”
季橙跟着他进门：“好多天没，没有，看见小书。”
“等等。”沈云书忽然一个回头，目光略略打量。季橙圆眼清澈，眼尾微微下垂，狗狗眼既视感，呆呆地问：“……怎么了？”
“你身上这信息素味道，夏戎搞的？”沈云书拧起眉，语气笃定。
季橙的脸慢慢红了起来，点点头小声承认：“嗯。”
沈云书看他那样，怕这小傻子别被占了便宜，问道：“你俩不是没在一起吗？”
“小傻子”并不是在骂他，季橙小时候头部受伤导致反应迟钝，呆了很多年了，但神奇的是，他物理特别好。
季橙摸了摸后颈，说道：“发晴期，标记。”停顿了下，他又不开心地补了一句，“不是，永、永久。”
“……”
闻言，沈云书沉默片刻，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心想有标记就已经很好了，就算不是永久标记，但至少发晴期能获得足够的安慰，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被其他alpha骚扰。
他这个大冤种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打疼得要死的抑制剂啊？
沈云书思绪万千，一脸凄凄惨惨戚戚，肚子突然饥肠辘辘地叫了两声，连忙把屯的泡椒味泡面拿了两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