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估计要不了了之。
沈云书道：“这世上alpha多了去了，又不止他夏戎一个。橙橙，没关系咱慢慢挑，不急。”
季橙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不要。一个人……也挺好。”
“哪里一个人了，不还有我吗？还有你长姐和父母。”沈云书拍了拍季橙的肩膀，“倒是我，孤家寡人一个，只有你一个真心兄弟。”
闻言，季橙抬起头，圆眼澄澈，“我会一直陪着小书的。”
沈云书微怔，旋即一笑，应道：“好啊。”
因为是探望老人，沈云书把吃的用的都买了些，提在手里实在不算轻。
张姨家住在城北一条小巷子里，下出租车还得步行一段路。
没走几步，沈云书拿肩膀撞了撞季橙，季橙侧头看他。沈云书抬了抬手腕，晃着礼袋里的白酒，“换一下，这个重点。”
季橙二话没说，跟他调换过来。
沈云书手上顿时轻松不少，避开路面的潮湿，抬头看了看天，瞧见几根杂乱的电线。
目光落下来，电线杆近在眼前，上面贴着一张小广告。
omega可做手术变成beta……旁边还标着“简单、权威、低风险、安全”的字样。
沈云书停下脚步，视线在那张广告上停留了一会儿。
在这个abo社会里，alpha占据主导权，是天生的强者。beta大多平庸、平凡、勤劳，遭受歧视，但因为人数众多所以也维持着平和安稳。而omega的占比最小，拥有最好的生育资源，要经历烦人的发晴期。
如果没有alpha，就无法过正常生活。
沈云书摸了摸后颈侧的腺体，上次的临时标记是傅远城救急，一个月过去，alpha的信息素早已散去。
眼下发晴期又快来临，真是令人头疼。
“小书？怎么……不走了？”
沈云书被这一声唤回神智，收回目光，重新迈步。
季橙走到了他前面几步，停下来回头看他，笑道：“你是，是不是提不动了？”
沈云书摇头，走到季橙旁边，“前面就到了。”
张姨家的小院一眼望去干净整洁，养着些花花草草，一只胖乎乎的大橘猫趴在屋檐下打盹。
沈云书进门喊了一声“张姨”。
屋里很快走出一个系着围裙五十来岁的女人，唇角挂着笑，一脸热情地招呼：“小书小橙来啦，快进来坐！”
沈云书和季橙一道进门，张叔也迎了上来，接过他们手里提着的东西，笑道：“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
张姨手脚麻利，把洗好的水果和瓜子端到茶几上，“你俩吃点水果，我今早买的，还新鲜。”
沈云书点点头，“张姨，您最近怎么样啊？我都好久没来看您了。”
“我啊挺好的，和你张叔两个人在家。”张姨坐到旁边的红木单人沙发椅里，精神气十足，说道：“我一天也就买买菜做做饭，跟邻里聊聊天，下午再去跳个广场舞，你张叔呢就爱摆弄些花花草草，隔那么几天就去钓鱼。”
“噢，那就好。”沈云书点了点头，唇角勾起来，“我也挺好的，前段时间在忙工作。”
沈云书转头看他，见季橙走个路裤脚全湿了，低声道：“先把裤脚卷起来。”
季橙依言照做，沈云书这才起身带他出去洗手，顺便自个也洗了把脸。等抬起头来，季橙又蹲一边摸小猫去了。
张姨从屋里探出身子，手里端着一盘金黄的小酥肉，香气四溢，“小书，我给刚炸的，快来尝尝，小橙呢？“
沈云书眼眸微弯，指了指院子里逗猫的季橙。
中午留在了张姨家吃饭，饭菜的味道甚是熟悉，让人不禁回想起初高中那段时日。
沈云书遇到傅远城之前，就是一个暴躁小伙，整天不学无术，吃喝玩乐，以为能博得沈健的一点关注，不料只有挨骂关小黑屋的待遇。
遇到傅远城之后，他努力学习把成绩提了上来，脾气也变了很多，甚至和那些狐朋狗友都渐渐远离了。
沈云书心想，一定是老天爷看他苦了十几年才肯送给他一个傅远城。
“小书，张姨问你个事儿呗。”
沈云书恍了下神，咽下嘴里的米饭，“什么？”
“你找对象没有啊？”张姨不好意思地笑笑，“倒不是我们这些长辈要催你，只是随口问问，你们年纪还轻。”
沈云书稍顿：“没有。”
张姨道：“不管是单身还是找对象，都要过得开心才好。我这么问，也是想着有个人能陪着你，你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
沈云书笑了笑：“其实我有喜欢的alpha。”
张叔一听乐了，“什么时候带来玩，让你张姨也瞧瞧呗。”
沈云书抿了抿唇，低声道：“会的，以后有机会。”
季橙忽然抬了抬眼，一脸天真：“我也……要见。”
沈云书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谁？
吃完饭便没有再久留，沈云书下午还有一个杂志封面要拍，季橙也要回学校做实验。
回去路上，沈云书把电线杆上那则小广告给撕了下来，拿在手里发呆。
一旁季橙见了，好奇地瞄了几眼：“小书，撕的，什么啊？”
沈云书微一摇头，只道：“随便看看。”
季橙：“我都……看见了……你想变成beta吗？那不是没有……信息素了……”
沈云书：“……”
季橙的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以为是长姐，没想到是夏戎。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沈云书语带不满：“别看了，你不挂我帮你挂。”
这小子之前不是和别的omega暧昧吗？还敢来找橙橙。
季橙迟疑了几秒，电话自动挂断了。
过了几分钟，夏戎又打过来。
季橙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吞吞吐吐道：“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能有什么事，非得找你才能解决。”沈云书撇了撇嘴，“挂了！”
季橙一想也对，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乖乖挂掉了。
沈云书读书那会儿就跟夏戎磁场不合，因为季橙喜欢才客客气气的，如今两人掰了，他肯定不能让季橙再吃亏，沉声道：“不准偷偷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