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词落下金光四起。
沐琳琅当即变成了一只老鼠。
“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沐琳琅惊慌失措，失去了系统庇佑的她，也不过是个没有什么胆子的普通人罢了。
然而，听到发出来的吱吱吱声音，沐琳琅十分绝望，她借着地上的一个水杯碎片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老鼠，柳长歌这个贱人竟然将她变成了一只丑陋又恶心的老鼠！
“不事生产，偷窃别人的成功，鼠类，正适合你。”
长歌红唇微动，“现在，你的业报才刚开始。”
什么？
沐琳琅扑上去想要咬死长歌，忽然间，一声猫叫阻止了她。
杂物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门口站着两只猫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沐琳琅认识他们。
是她四周的小区里抱回来的流浪猫，她成了明星之后，就不能肆无忌惮的虐猫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诱拐这些在外面没有主人的小动物，将它们带回来，方便她释放恶念。
看到那些猫狗在她的手下变成一块一块的，她就觉得痛快。
然而，现在她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感，只觉得无穷无尽的恐惧。
“不，你们别过来！”
她想跑，可平时弱小的猫咪现在在她面前变成了庞然大物，她只是看着就觉得格外恐怖，哪怕理智在提醒她现在要赶紧跑。
可是双腿却软的动不了。
“喵！”
猫咪发出愤怒的声音，撒开腿朝着沐琳琅扑来。
她终于懂得跑了。
然而已经晚了。
身体被撕碎，生拆入腹的疼痛生生的剿灭了她所有的感觉，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进入那只猫的血盆大口。
死亡是这么可怕，她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的她，被柳长歌辞退之后，她被那个男人打压，一辈子庸庸碌碌，死后还要被判处十年的地狱之刑罚，原因竟然是她恩将仇报，对柳长歌下手。
凭什么！
凭什么她生来就是柳长歌的附属，凭什么柳长歌要什么有什么，可她却只能捡柳长歌施舍她的残羹剩饭。
她不服！
她的怨念加深，生生的要冲破长歌借用生死簿设下的换形术。
“不服气？”
长歌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服气你也只能认了！”
“喵！”
猫咪乖巧的踩着晕倒的沐琳琅尸体，讨好的冲着长歌喊了一声，漂亮的蓝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似乎不明白这只老鼠怎么那么弱。
不会跑就算了，她不过是踩了一脚，这货就晕过去了。
它哪里知道，现在的沐琳琅在不断经历着死亡，不断的经历着被猫狗撕碎再吃掉的痛苦。
“做的不错！”长歌rua了一把猫咪的头，将视线放到那团不断想逃跑的能量体，也就是系统上。
长歌淡淡道，“我猜，沐琳琅夺走的气运，应该还在你这里吧。”
“偷了的东西，得尽数归还才行，不是吗？”
“你不能拿我怎么样！”能量体传来的波动告诉长歌，这个玩意儿现在还十分笃定她拿它不能怎么样，更不要说拿回气运。
如此笃定，只怕是后台比较硬。
“你不想还，那我只能自己取了！”
长歌沧澜剑出，如虹的剑气对准了系统，系统瞬间被死亡笼罩。
长歌感觉到了恐惧，忍不住嗤笑一声。
“像你这等邪气四溢，残害无数生灵，作恶多端的玩意儿，竟然也会怕么？”
“今日，就是你还债之日。”
剑气在触及到系统的时候，被弹了回来。
“住手！”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麻烦！”
长歌皱眉回头，窗户的位置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男人，男人周身气质和她刚收起来的生死簿有着相同的气息。
她想起出尘子说的话，微微勾唇，笃定开口。
“判官？”
倒是和她来这个世界里翻看的书不同，没有什么狰狞的样貌，反倒是一张脸赏心悦目的紧，浑身气势收敛深不可测，最出彩的是那双眼睛，古井无波，冷静锐利。
这是个强者。
长歌一打眼，她的认知就做出了这种判断。
判官冷静的样子，倒半点没有刚刚那声喊她住手的焦急。
“身为判官，掌地府轮回公正，竟然也会为虎作伥？”
长歌冷静的话中是浓浓的讽刺，她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杀意朝着判官汹涌而去。
判官脸色微变，顶着杀意开口道：“阁下误会了！”
“吾并未和这等宵小之辈为伍，实在是事出有因，此物邪恶至极，和毁我地府，私谋我地府之人同出一脉，吾追查多年，知生死簿可能被其掌控，故而……”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咬文嚼字了，长歌面不改色，脑子里却回想起了当初被御史台那些大臣们支配的恐惧。
那家伙，用现在来说，那就是网络喷子和键盘侠，都不隔着屏幕，引经据典，喷完文臣中饱私囊，再喷武官练兵不力。
满朝文武皆可喷，她这个女帝也不例外。
“你很烦你知道吗？”不打断做自己的大臣是她做女帝的涵养，对判官，长歌却没有什么耐心。
判官闭嘴，面色却不太好，和他身上的黑色衣服有的一拼。
“你说的东西是这个吧！”
长歌掏出生死簿，“东西在这里，那它就无用了。”
长歌言出剑出，干脆利落的收割了系统的狗命。
浑身布满了黑气的系统忽然被灭，黑气退散，露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珠子。
“这是柳长歌十世善人的功德凝聚！”
判官板着脸，瞧见那珠子惊讶道：“没想到还剩下，倒是一桩好事。”
随即正色望向长歌，“我观道友身上有帝王紫气，隐约有功德环绕，想必不是此界之人，”
说完，判官自长袖中变出一个虚虚的人影，此人和长歌现在的身体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明显是即将魂飞魄散的魂体。
“这是柳长歌。”
判官说着，将那一枚放着金光的珠子打进柳长歌的魂体，只一瞬间，柳长歌的魂体凝实了不少。
“只可惜，功德尽散。”判官遗憾看柳长歌。
长歌默默的掏出了八颗闪亮的珠子，八颗珠子在她白皙的掌心躺着，眼睛都能闪花了。
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