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怡无奈地笑了笑说:“和我说这个干什么。不聊这个了。想不到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湘雨倩愕然地问:“什么故事?”
陈凤怡说:“小孩啊。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呢。结果,只有一个人要成为老姑婆了。”
湘雨倩说:“乱说话。你不老,还成不了姑婆。现在的单身女子照样活得很精彩啊。”陈凤怡说:“我不清楚她们是怎么生活的,也不知她们怎么精彩的。但我想,她们肯定是财务自由了,否则像我,身无分文的,连食住都要依靠大哥,又怎么精彩起来呢?”
湘雨倩也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我也准备不再想婚姻生活的了。结果柳明跑了过来。”说着用眼看了看柳明。她们说话声不大,加上宵夜店里的人声很多,她们的对话几乎是只有她们听得清。
陈凤怡说:“真是应那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湘雨倩说:“你也别太悲观。”
陈凤怡说:“以前我好像也这样说昭阳。哈哈。”
湘雨倩一听昭阳,心里也怪异了起来,心想,昭阳这小子有什么魅力呢?一点也看不出来,最多是细心,会为他人着想。她想起来广州的那一天,昭阳尽心帮忙。
湘雨倩对工作没有什么要求了,在来广州的时候,是想着解决生活,现在订婚之后,也只是能做便做,不能做便准备再次做家庭主妇了。柳明的父母年事已高,不能让他们带小孩。而小孩,他们是要定的了。她想有一个健康的家庭,已经渴望太久了。她将订婚的消息告诉大哥,却只是淡淡地说一声“恭喜”,而且说,未必有时间去参加婚礼。还说,反正第一次已经参加过了。具体不知大哥什么意思,但肯定是不想参加的意思。她说不明白了,这样的心态,又能怎么做好一个丈夫和父亲呢?
湘雨倩突然想和陈凤怡说说自己的家庭,但又想到要说的话,也是湘羽洁说。毕竟,她们很有可能变成亲人的。还是留着妹妹和陈如海说的算了。
湘雨倩开始打哈欠了。她说得越多话,越困。柳明一见,便心疼地说:“我先送你回家。”
方洋说:“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
吃宵夜,不是为了吃了,而是为了说。这是与昭阳和她们吃宵夜不同之处,昭阳他们是为了吃,而不是为了说。因为昭阳基本不怎么说话的。要他说话,比踢足球还困难。
没有永远不结束的宴席,何况是宵夜。
方洋十年没有这样吃过宵夜了。别人以为他十年不在国内,会不习惯,他用了几天便回到了出国以前的习惯。
祖国发展很快,他觉得自己错过些什么。回想起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去国外发展,竟然也不知具体原因了。
不过,最终还是柳明陪着陈凤怡走到。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只有二个人走一段路。陈凤怡伤感自然会。这几年一年比一年容易伤感。若是所谓的女强人,只怕不会如此。所以,她知道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女人,就算她有意改变,也因为没有特定的环境让她转变。有时她想,如果她哥对她很平淡,不这样关心她,也许她会变化,变得强硬以及有雄心。然而因为关心,让她又可以退在一角安静下来,可以让人照顾着,她的那些雄心壮志没法被逼出来。也许,逼也逼不出来呢。
一路上无话,柳明也不知可以说什么。陈凤怡纵有千言万语,也已经在这段时间消逝。沉默只会让人尴尬。
对陈凤怡,柳明既不能说对不起,也不能说多谢。
陈凤怡打破沉默说:“你们拍婚纱照了吗?”
柳明说:“还没呢,准备周末去拍。”
陈凤怡淡淡的回了一声:“嗯”柳明说:“你挺好的,不过,我…..”
陈凤怡说:“过去了,就不说了吧。反正,大家都知道了。”
柳明笑了笑说:“我还没有亲口对说过多谢你的心意。我真是一点也不知道。”
陈凤怡又是“嗯”了一声。
柳明说:“你会过来参加我的婚礼吧。雨倩说在广州就你一个朋友。”
陈凤怡说:“她还要我做伴娘。”
柳明笑着说:“那最好了。”
陈凤怡说:“我适合吗?”柳明说:“适合,肯定适合。”
陈凤怡说:“你这么说,我倒觉得不适合了。呵呵。”
柳明一怔说:“为什么这样说?”
陈凤怡说:“算了。哈哈。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雨倩做伴娘了,你想推也推不掉。”
柳明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原来是这个。当然,雨倩一早和他说过了。这时只能当第一次听罢了。
不过,陈凤怡说:“其实你知道的了。雨倩不可能没有和你说。”
柳明说:“是。她说过。”
陈凤怡说:“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啊。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都要再说一遍。走一下过场也要说。”
柳明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得“嗯”了一声,当作不是回应的回应。
这时他们也走到她住楼下了。
“那么,明天见。”
“明天见。”
陈凤怡感觉这句话像在告别过去一样,心内空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