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终年不忘 >Chapter 265
    段晴骄顿了顿,笑:“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再想了,有时候大脑需要休息,想多了,它也会累。”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过苏奕泽了,夏明远转学之后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又好像不是那样,他应该消失得更快一些。

    “造型小哥挺好的,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段晴骄忽然来的一问让宋雪跑火车的大脑瞬间有些反应不及,她并没有捉急找答案,而是想了很久,才说:“有些人再好,终究不是你想要的人。”

    曲航很好,对她也算仁至义尽,她若是再撒泼,反而是无理取闹了。也不知道秦息在干什么,是不是恨透了她,或许他在和陈维扬一起埋怨她,甚至想要扎个小人诅咒她。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那么做,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是你心里的人,你这样做只会伤害所有人。”段晴骄并不是想要在宋雪伤口上撒盐,她不想让她后悔莫及。

    宋雪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没打算耽误曲航,她已经和他达成共识,等她生了孩子,他们就会分开,各走各的。

    她知道这么做对不起曲航,但她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至少,目前是这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与其自己在那里纠结,不如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段晴骄知道宋雪并不傻,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大概是走投无路。这世间总是有许多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从天而降,让人举步维艰。

    宋雪并不是不信任段晴骄,而是说了也没有用。宋家对她的养育之恩,苏家对秦息的步步为营,曲航是唯一可以帮助秦息走出困境的人,他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她这么做是最正确的选择。

    即便怎么想对于曲航都不公平,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我知道了,你不要后悔就行,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小孩子都知道。”段晴骄再次提醒。

    宋雪心绞着的痛,没有后悔药……她是彻底失去她的少年了。

    “你还不死心?”陈维扬指着偌大的会场,这么大的手笔,果然是不简单,曲航估计也被吃得死死的。秦息身体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一些,现在又开始不好了,刚才他看到他吃了一大把药,是药三分毒,他这是把解药变成毒药的节奏。

    秦息静静的看着那装饰得精致精美的大厅,在那大厅的中间,曾经会属于他的女孩,戴上了别人给的戒指。

    “走吧,别看了,你还有针水没有挂完。”陈维扬不想让秦息见到宋雪,害怕他失控。

    秦息听话的转身,到了外边,他回过头,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车来了,上车。”陈维扬为了不让他多停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把车叫了过来,朝着秦息挥挥手。

    秦息有些呆滞,他赶紧打开车门将他推了进去。

    “开车。”一上车陈维扬便催促着司机,生怕秦息后悔。

    然而千算万算他还是算漏了,秦息在晚上的时候不见了。

    他找遍了医院也找不到他的影子,他有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他到达宋雪住处附近的时候应验了。他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长长的椅子上,孤零零的,目光空洞,他的发丝被冷汗打湿了,还没有干透,直觉他发生了什么,他不敢想。

    “你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我说过了,马上就回来。”陈维扬不敢提宋雪的事情,害怕他更加激动,他现在不能刺激。

    秦息不说话,仍旧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塑。

    “走走走,你的针水还没有挂完,药也还没有吃。”陈维扬把声音压低了一些。要是秦息正常,他真想大骂,秦息你大爷的,然而他却只能像对待一只受伤的小猫咪一样对待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秦息不动,陈维扬只好将他拉起来,像拖着小孩子一样,将他拖上了出租车。

    她的决绝依旧历历在目,她怎么可以那么说呢,秦息脑子里是繁乱的白,躁动不安。

    宋雪趴在床上,她以为她不会再哭了,也哭不出来了,但她错了。想不到她还是会哭,就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感觉不真实,像做梦一样。

    然而,她却不能高兴。

    他拉下最后的尊严,她却只能将它踩个粉碎。甚至不惜将她视若珍宝的戒指扔到他脸上。他那表情,她一生也不会忘记。

    为什么要来呢,她差点就支撑不住,所以选择了更残忍的话语,让他离开。

    他的确离开了,她也不在了。

    整张脸因为泪痕交错,有些紧绷,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然后用力掐了一下,痛,他是当真来过了,她是当真说过了那些残忍的言语,她又哭又笑,像个疯人院的痴儿,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是谁。

    曲航推门进来的时候,宋雪依旧又哭又笑的。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紧张道:“你怎么了?”

    宋雪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曲航何等聪明,自然能够想到是什么原因,他必须想办法,让秦息不再纠缠。

    宋浅回来了,第一个便见了陈维扬,陈维扬依旧不喜欢她的性格,但他能够感受到她的改变。

    秦息不愿意见她,她大致听了陈维扬的表述,陈维扬并未说那个人是谁,宋浅再三追问,他依旧守口如瓶,这是他的承诺,他不会去违背。

    宋浅发脾气离开了。她的伤口并不深,她没有割断动脉,只是皮外伤。她并不想死,自杀只是一种方式,一种回国的方式。

    如愿以偿,情况好转以后,妈妈就打电话过去,她被送回来了。

    苏沫还是那副德性,自以为是,不过又那么不同。她感到好笑,当初明明并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她才退出。

    她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秦息。现在却变了。

    “你是不是很后悔?”宋浅讽刺的笑着,纤细的手指指着苏沫的画夹。苏沫喜欢画画,但画的不好,她没有天赋。

    苏沫看着她,点点头。

    她不能否认,也无法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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