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叶泽点头：“好。”
叶瑶很开心，一边笑一边说：“我要一只熊猫，一个比卡丘，泽哥哥帮我选。”
“不是比卡丘，是皮卡丘。”杜叶泽无奈，她总喜欢说比卡丘，说了很多次都是改不过来，也许在她的世界里，那样比较可爱招人疼一些。
“比卡丘比卡丘。”叶瑶像个孩子一样念叨着，还冲着杜叶泽做鬼脸，外形和表露出来的性格形成天然对比，却惹不来羡慕。
杜叶泽换了干净的休闲套装，又是一副文质彬彬模样，除了眼下方的一块浮肿，没有人会想到他曾经历过心情的大起大落。
叶瑶喜欢缠着宋雪问这问那的，宋雪都给她一一解答。她其实并不是个有耐心和别人磨得类型，只不过叶瑶是不同的，她不仅仅是叶颜的妹妹，更多的，宋雪有了做姐姐的感觉。曾经她一度想要自己是姐姐，这样那些不公平的待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她忽然想起了罗美霞，警察那边一点进展也没有，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不希望是她，尽管曾经并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
她依旧是她的母亲，这一点改变不了，就像罗美霞自己一样，哪怕再怎么不喜欢她，也只能吊着让她活着。活着看似是简单，但她确实感觉到它的不易。
“姐姐，这个蝴蝶好看吗？”叶瑶举着一个蝴蝶发夹，五彩斑斓，只有小孩子会喜欢，她曾经也有一个，镇上卖的，五毛钱一个，是宋琛给她的。
盯了好久，她说：“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叶瑶很满意这个答案，一脸笑容的打量着蝴蝶发夹，丝毫没有在意旁人。
宋雪不用看也知道那些服务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很多时候人们都是如此，在一些场合充当着看客，又在某一些场合充当着受害者，二者并不矛盾。
“喜欢就买一个。”宋雪瞧着她恋恋不舍的摸着发夹，大概是刚才她爸爸瞪了她一眼。
男人并不是坏人，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逃避，无论哪一种，宋雪都不看好。他是人父，却被旁人左右着心绪，着实不该。
叶瑶眼睛一亮，“我真的可以买一个吗？”她一脸期待，任何一个人见了都会心疼。男人却说话了，“不要买了，小孩子玩意。”
“我想要……”叶瑶的声音压得很低，她很害怕男人。
叶颜曾经说过，叶瑶就像一个灰姑娘，单纯又善良。但灰姑娘的结局其实是不好的，她希望她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宋雪觉得是自己的错，她刚才不该那么看着这个男人，些许不看，他就不会恼羞成怒，迁怒于无辜的少女。
“我……”宋雪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懦弱，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像是被人堵住了一般。
“哼！”男人冷哼一声，似乎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女人忙说：“我哥就那样，瑶瑶要是喜欢就买一个。”
猜测别人心思并不是她所擅长的，哪怕她的职业对此有明确的要求，她也不甚熟稔。
“瑶瑶喜欢蝴蝶呀！”杜叶泽买了冰淇淋过来，他远远的就瞧着有些不对劲，近了一听，立马知晓了原委。叶瑶并不喜欢蝴蝶，她只是把叶颜的话记住了。如果想念姐姐的话就看看蝴蝶。
“泽哥哥。”叶瑶看着杜叶泽，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草莓冰淇淋也没有让她立马兴奋起来。
杜叶泽看了眼那只蝴蝶发夹，五颜六色，的确不是很美观。
“泽哥哥给瑶瑶买一只好不好？”杜叶泽把冰淇淋递给叶瑶，“这是瑶瑶喜欢的草莓味。”
叶瑶盯着冰淇淋，她舔了舔嘴角，“可是爸爸不让瑶瑶买。”
杜叶泽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看叶瑶，她像一个害怕家长的孩子，想要出去玩又不敢造次。“那泽哥哥很喜欢，泽哥哥自己买。”
叶瑶一听立马笑了，“好。”
宋雪很佩服杜叶泽，他基本已经摸透了叶瑶的心思，每一件事都非常细心。但最让她触动的是男人，哪怕叶瑶成了小孩子一般的心智，她还是能看出来她对男人的畏惧，男人应该是很严厉的。
“泽哥哥，我要！”
解决了蝴蝶结发夹，叶瑶活了起来，指着杜叶泽手中的冰淇淋。
“好。”杜叶泽把冰淇淋递给她，又嘱咐道：“慢些吃。”
“嗯。”叶瑶点头，接过冰淇淋就开始吃了起来。
“阿姨。”杜叶泽又把其他的冰淇淋分给其他的人，轮到男人，杜叶泽顿了一秒，笑着说：“叔叔，吃。”
宋雪还担心男人会拒绝，想不到男人很爽快的接过了，还说了一句“谢谢。”
宋雪都搞不清楚，男人是真心想吃小孩子玩意，还是内心深处也在感激，最后的谢谢才是关键词。
玩了一天，宋雪很累，昨晚没有睡好，又淋了雨。
“你也累了吧，今天谢谢了。”杜叶泽轻声对宋雪说。
“没事，叶瑶要不就跟着我吧，我可以帮忙照顾她的。”宋雪主动请缨，杜叶泽应该是萌生了让女人照顾的心思，他害怕麻烦她。
“你真的有时间？”杜叶泽知道宋雪的情况，虽然近年关系缓和，但不代表她没有其他顾虑。
宋雪很肯定的说：“我可以的，放心吧。”
“嗯。”杜叶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了。
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只是不同的距离，叶瑶却依旧是这些人的累赘，哪怕她很乖巧。
女人照顾了她两天就回了老家，男人也没有表示把她接走。哪怕是这样，叶瑶在分别的时候还是表现得很不开心。
“没事，你要是想他们，我可以带你去呀。”宋雪安慰着。
许久，叶瑶才说：“好。”
宋雪如获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