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夜目光微滞。
视线在看到她跪在地上的膝盖时，他的眸色深了深，想到不久前她在自己脚边跪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在别人面前，也是如此轻易便能下跪。
谢星云长篇大论，发现傅司夜始终声音视线看向不远处，他循着视线看过去，不禁震惊的瞪大眼睛：“司夜，那不是温暖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见温暖此时此刻正跪着给男人擦鞋，谢星云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大男人想干什么？这么欺负一个女人！”
谢星云跨了一步想去阻止，谁知身后傅司夜冷冷的声音传来：“不是看表演？你过去做什么？”
谢星云愣住了。
这边的热闹完全没人注意到傅司夜的到来。
一个人一个人轮流着，温暖跪在地上，她的手还没有完全好，擦了一会儿便清晰地感受到酸痛感，手在空气中隐隐地哆嗦着，她咬着牙，默默数着1.2.3……
一双1000，这么多人，今天晚上她至少可以赚几万，绝不仅仅是她三个月的收入，有了这笔钱，沈雪梅的病多了一份保障。
温暖心里安慰自己。
这时候，走上来一名穿着睡衣的男人，摸了摸头有些为难：“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和鞋子，就穿拖鞋出来了。”
庄玉玉眼睛转了转，灵机一动，对着男人说道：“你把鞋子脱下来。”
男人不解：“干嘛？”
“脱下来就完了！”庄玉玉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男人只好把鞋子脱下来，光脚踩在红木地板上，下一刻，庄玉玉把其中一只拖鞋踢到三米开外。
她俯视着温暖，指着这双灰色的拖鞋：“爬过去，叼回来，给你两千！”
“卧槽，庄玉玉他妈的这么羞辱人！她疯了罢了！”谢星云气得大骂，第二次想冲过去阻止，刚走一步，再次被傅司夜给叫住。
谢星云诧异地回头，见傅司夜望着不远处的温暖，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淡淡地猜不出他的心思。
司夜大概是想看温暖被羞辱吧，谢星云想着，毕竟她是杀死蒋如颜的凶手，但是这么羞辱人的，温暖肯定不会如他们所愿。
然后，他便看到温暖低头沉默了足足有三十秒，随即双手撑在地上，在人群中慢慢地爬到那只拖鞋旁边，低头用牙叼了起来，像条狗一样再慢慢地向庄玉玉爬去。
谢星云瞠目结舌：“是……特么是温暖疯了吧。”
傅司夜凉薄的唇微微勾起，眸底嘲讽的弧度更甚，为了两千块被人当狗羞辱也不愿意去求他，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哈哈哈，她好像一条狗啊！”
她终于爬到庄玉玉面前，吐掉了嘴里的拖鞋，人群中爆发一阵阵鼓励的掌声，温暖抿着唇，拳头微微收紧。
以前在牢里的时候，她被逼喝过马桶水，吞过玻璃渣，甚至还被人扒光丢在人群中，这些羞辱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他们还给她钱。
同时，温暖心里还有些庆幸，在场没有她认识的人，只要不被熟人看见，她还能维持住那份脆弱不堪的自尊。
庄玉玉像是摸狗一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接着抬脚将另外一只拖鞋给踢出去：“再爬过去叼回来！”
而这只拖鞋，踢到了傅司夜身前，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傅少，是傅少过来了！”
“还有谢少爷！”
一时之间，纷乱的脚步声响起，都冲到了过去七嘴八舌地跟他套近乎，庄玉玉也看见谢星云和傅司夜过来，眼睛一亮，接着高跟鞋尖在温暖的腰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颐气指使地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鞋子给叼过来，给傅少表演一个！”
她要让她这副下贱的样子被谢星云看见，深深地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