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摄政王给早死白月光冲喜后 >第10章 妥协
    江舒被谢常殷的一番话带到了沟里,本就晕晕的脑袋彻底转过不来了。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低着头,羞红了脸。

    原来抱她,只是怕她走路伤了脚,亏着自己自作多情。

    太丢人了。

    望着谢常殷越走越远的背影,江舒瞥了一眼脚踝的伤处,犹豫着试探着伸出脚,又闪电般缩回来。

    明明受了伤,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如此,若真如言公子所说那般会加重伤势,她更不敢随意挪动。

    江舒也察觉到了,不仅她的脚腕如未受伤般,连身体也没有了发病的疼痛,明明之前她与胡三周旋时就吐血不止。

    此时此景,与鸿熙楼那次是多么的相像。

    若鸿熙楼那被烫了手是意外,这次呢,为何这位言公子在鸿熙楼时就问起自己的病与感受?

    可他又与自己的病有何关系呢。

    江舒看着黑黝黝的如吃人的无底洞,心如乱麻,留在这里,不知道那群贼人什么时候会回来。

    只有她一人,根本难逃被卖去青楼的下场。

    水雾悄悄在她眼中弥漫,连眉间的花钿都失了颜色,江舒用指甲狠狠掐着手心,残留的羞耻和倔强封存住她的口,愣是没出声让谢常殷折回。

    江舒闭了闭眼,左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又感觉不到疼,她一个等死的人还怕当个瘸子?

    做瘸子也就半年的时光,还能比做半年的妓女更难熬嘛?

    反正,她才不要低声下气地求人。

    江舒给自己鼓足气,往外迈出了第一步。

    还未等她的脚尖着地,身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整个人腾空,失重的感觉让她惊呼一声闭上眼。

    再睁开眼,她又坐到了谢常殷的手臂上,还是原来的位置。

    江舒没想到他会回来,眼眶中蓄了已久眼泪滑落,无声地滴滴答答浸湿谢常殷的肩头。

    谢常殷掰正她的头,视线对上江舒宛若受了天大委屈瘪着嘴的小脸,薄唇紧抿,但终究软下了语气:“哭什么?手臂扶好。”

    “硌得慌。”

    江舒挪挪屁股,还有心思嘴硬。

    谢常殷用空着的手捏起环着他肩的手,脆弱纤细的手腕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细腻光滑。

    他送了力气,向上提了提,让她坐在怀里舒服些,便迈开步伐向门外走去。

    江舒身子随着步伐上下微动,两条纤细的腿时不时蹭到谢常殷的腰侧,荡在空中的织金绿裙和玄色衣摆亲密无间地纠缠不休。

    她后靠在谢常殷宽阔的胸膛上。

    别说,谢常殷的步伐又稳又快,竟无太大的颠簸之感,甚至比她铺着厚厚丝绸的马车要稳当得多,除了手臂有些硌屁股之外,舒服得紧。

    她靠了一会儿,便别扭地撑起身子,离远一点。

    却又想起方才谢常殷义正言辞,只关心她身体的模样,内心哼了一声,便又贴了上去,别是自己又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还未曾问言公子,是如何发现我被绑到这里呢?”江舒道。

    清浅的呼吸喷洒在谢常殷的耳侧。药香混合着少女的体香,顺着呼吸,像是亲吻在谢常殷的颈侧。

    他此时已走到院外,闻言一顿,微微侧头躲开少女绵软的呼气声,“我自有我的办法。”

    谢常殷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腥味顺着风飘进江舒的鼻腔。

    江舒从他怀中直起身子,往外一看,恰好正对上胡三那双睁得圆圆、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吓得尖叫一声,飞快闭上眼,搂紧谢常殷的脖子。

    月色下,满地都是横飞的尸首,有的缺七少八,有的被一剑封喉,青石板被鲜血浸了个透彻,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谢常殷只觉带着温热体温的小脸贴了过来,埋进他的颈窝,脖子被搂得死紧,怀中人又开始哆哆嗦嗦地淌眼泪。

    水做的吗?

    一瞬间的窒息感,让谢常殷有些喘不上气,拍了拍江舒的小臂示意她松开。

    “都死了,没什么好怕的。”

    就是死了江舒才害怕,即使是她闭上了眼,胡三死相狰狞的脸,依旧在眼前挥之不去。

    眼泪流的更凶了,很快在谢常殷的锁骨处积起了一小汪水渍。

    谢常殷眉头蹙起,只好搭上江舒的手腕,准备拉开,没想到却被搂的更紧。

    “你快走。”

    江舒闷声道。

    谢常殷又不能强硬的扯开她的手臂,只妥协般地让江舒贴着他的脖子,稍忍着不适,微微提气,脚尖一点,腾空而起。

    谢常殷身轻似燕,劲腰在空中微旋,接连越过几重屋檐,才落了地。

    方才察觉,怀中的人如一软软绵的棉花瘫在自己怀里。

    谢常殷将江舒轻轻放下,看着她发白的面容,不语。

    江舒脚踩实地,着实松了一口气。

    “言公子艺高人胆大,永乐只是一弱小女子,见不得血。”

    她偏头咳了咳,更不用提在半空中飞来飞去这种刺激的事情,她可是全程没敢抬头往下看一眼。

    “是言某考虑不周。”谢常殷微微颔首以示抱歉,心口翻搅的疼痛提醒着他,此时江舒并不好过。

    他从袖口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一枚不起眼的响箭。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鸣声,红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江舒抬头望着,不知谢常殷在给谁传信,却也知好没问,只道:

    “方才的贼人皆是言公子所杀吗?”

    谢常殷回想起江舒见血后的惨白小脸,下意识委婉道:“也不全是。”

    其实就是。

    业已脱险,江舒沉着的心一松,内心愈发着急,回想起红豆还有崔嬷嬷那张严肃的脸,又感到些许后悔。

    她道:“想来公主府的人等我也等的急了,言公子,不如我们快些走?”

    谢常殷笑了,向江舒伸出手,示意她上来。

    江舒正要搭上他的手臂,却猛然被谢常殷按到怀里。

    他抽出江舒臂弯里脏兮兮的披帛,将其绕与自己与江舒的腰上,几圈之后,他手一拽打了个死结,将两人紧紧束缚在一起。

    江舒被迫靠近他灼热坚实的胸膛,好闻的白檀香萦绕在她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

    夜色为谢常殷披上一层黑纱,他声音微冷。

    “郡主,不要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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