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你的方式千百种,本王可没说都免了,刚才不是吼得很大声吗?怎么这会儿不敢吱声了。”李君屹冷峻的眉宇间透着鄙弃,左耳绯红,恐是刚才吼得力道大了些所致。
“我错了~请王爷高抬贵手,”她糯糯动着嘴,满脸真诚,“我去刷马,去当马夫。”
李君屹冷哼一声将她摔在床榻上,转身离开之际道:“天亮后收拾干净去给母妃请安。”
屋子又恢复了起初的宁静,夜风晃动着屋中快要没底的蜡烛,若不是已然知道此处是王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恐怕都会误以为来到了阎王府邸,可她的夫君又何尝不是颜如玉的阎王。
孟穗岁轻缓抬手摸着脖子咳嗽起来,这场被掉包的婚事可要如何收场,她替公主挨着北朝王爷的恐吓,也不知掉下花撵的宋云兮此刻如何了,是不是也在替自己受着莽夫将军的折磨。
她都来不及取下头上戴的发冠就听到门口侍女的声音:“王妃,王爷请您立即去,去马厩。”
那丫头的声音极小,她恐怕也想不到新婚之夜堂堂和亲公主,此刻的祈王妃要去马厩当个马夫。
“前方带路。”孟穗岁双手置于腹前,公主的气性不能丢,即便是一朝成马夫,傲气还是要有。
本以为祈王府会富丽堂皇,可借着快要西沉的月光和石柱中的烛光看去,这府邸不仅算不上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气派,反倒有些陈旧,甚至还有一处走廊和房屋正在修葺,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然是比得过平常的富贾官家之地。
行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来到后院之地,此处倒是多了份恬静之感,月光下的树荫若隐若现,花丛中似乎有蝴蝶轻柔飞舞,只不过是下人们所居场所,复行数百步的另一方偏侧就是马厩,后院小门就在其旁。
说来也凑巧,孟穗岁曾听说书的说起过不少有名号的战马,比对说书先生的话语,再加之他阿爹也喜好宝驹,对先朝的良马更是如数家珍,家中还有不少关于战马的画像,这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啊。
如若没猜疑错,打盹的那匹应道是乌骓之后,西楚霸王名下坐骑,被称为天下第一骏马,所向披靡头号战功之臣,倒是跟有颜玉模样的祈王甚是匹配,而正在食草马驹想必是周穆王的坐骑盗骊后代,而这两匹马都有一个通性,又野又莽!
“王妃可当心着,这两匹马性子烈着呢,素日里除了马夫和王爷,生人都难以靠近。”一旁侍女露出担忧神情,马夫此刻又不在府上,旁人对于照看马又是一窍不通,恐会伤着刚入府的王妃。
孟穗岁试图靠近那匹正在休憩的马,蹑手蹑脚还没到跟前就见马滕然站立,吓得她踉跄几步倒在马厩里,要不是侍女反应迅捷,此刻场面一定是惨不忍睹,说不定喜事还真会变白事。
“王妃,您伤着没有?”侍女惊慌失措扶起地上的主子,轻轻拍着她衣裳上沾染的稻草灰尘,“王妃,不如在此多等一个时辰,马夫应道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安抚马到时您再上前。”
“不必了,你替我寻几条恶犬来。”孟穗岁呼哧摘掉头上的茅草说着,对付野马就要用野法子。
那侍女不明所以,以为她要将气撒在这两匹马上,连忙好心提醒道:“王妃有所不知,这两匹马都是王爷最爱的宝驹,受不得伤的。”
孟穗岁拍着双手看着那两匹正蹭脚蹄的马,咧着嘴角道:“你寻来便是,不会伤到战马之后,顶多……伤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