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没有丝毫预料,本以为他不会差人前去寻自己,先前自己的担忧果真证实了,可自己也不是个好惹的主,昨日精力太差,歇了一宿喝了汤药,精气神又回拢了些来。
“我……此事不应该是问你吗?明明知道我染病在身却将我扔在那么高的树枝上,你如今瞧见我活着站在你面前,是失望多了些还是好奇多了些?”
李君屹瞧着她这般伶牙俐齿的模样,嘴角一侧上扬一下,“看来王妃还真是天外之人,既然已经恢复体力,那便去给七弟准备接风宴,若有人帮忙,三日不许吃饭。”
“好!我做,就怕你没胆量吃!”
孟穗岁咬着牙撞着他肩头提着衣裙朝屋中走去,过度逞能下身子还未好全,用力过猛导致脚下一软,跨进门槛时绊了一下,李君屹立即上前跨着步子拉着她的手。
“王妃可要当心些,若是腿摔折了,本王是不会养闲人的。”
“用不着你管,”孟穗岁气呼呼甩开他的手,唤着一旁的妙芙上前搀扶,低声嘀咕了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李君屹领着李弘毅后一步进屋,去到书房相谈,风冥在门口守着。
“二哥,”李弘毅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禁笑起来,“你待二嫂……”
李君屹放下茶杯,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七弟知道宫中有人观望,怎没想到此处也是呢。”
他刚才那般只不过是佯装做于外人所瞧罢了,哪里会有真心想要关心那人。
“寻她?七弟莫不是成了那个女人的说客了?”
“我倒是想,可你这脚上的泥可是将你出卖得一干二净呀。”
李君屹一脸淡然,摇摇头笑着说他最近闲心倒是多了起来,更何况这个计策还是他先前同自己叮嘱的,眼下居然还拿此说事。
那打趣之言并不是随口一说,李君屹鞋上沾染着城郊的黄泥,按照孟穗岁的说法,他们两人昨日一同去到城郊,第二日鞋上便就成了干泥,亦或者重换一双,可李君屹鞋上的泥分明还粘稠软塌,而刚才在门口相遇,他又是从外回来,眼下城门刚开,不可能一早是去瞧大运河进程,不然也不可能回来的这般早。
不过李弘毅并没有多说其他,这或许是个好兆头。
“先前将你抛掷他地,这回估计想扔也扔不掉了。”李君屹明白他此番来的意图,日后他恐不能摘除置身事外的闲散王爷的身份了。
“你如今有个对饮之人,不至于单打独斗,如此不好么?”李弘毅微抿一口清茶宽慰他,从进宫那刻起,他就再也做不回那个闲散王爷了。
正在二人相谈甚欢之际,后厨此刻正燃起缕缕青烟,不细看还真以为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