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岁侧头看着一旁正瞧着二人的女子,看其装扮定是太子妃,她微微点头示意道:“多谢太子妃的悉心照顾,穗岁无以言表。”
高岚月淡然一笑道:“言重了,你是太子的朋友,自然也是本宫的朋友,瞧着本宫比你大点,不如唤本宫为姐姐吧,你无碍,太子也能宽心。”
谁人料想之前孟穗岁还在解释着自己并非嫌弃跟前之人的流民身份,如今倒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成了燕朝太子的朋友,真是世事无常。
既然他道明身份,自己的身份也不必再虚掩着,可她刚道自己是祈王妃时,霍修远就嗯声点头,其实他一早便知,还知祈王对她的所作所为。
“咳咳……你什么时候知晓的?”孟穗岁捂着胸口咳嗽着,“原本我还觉得自己隐藏极好,哪知你一早便看出了,合着同我演戏呢。”
霍修远轻柔拍着她后背舒缓气息,声音极其温柔,“初见你之后便就知晓了,此事确实是我故意瞒着你,只因我……我不想为你惹来麻烦。”
要不说心性一致的人能成为朋友,这缘故二人都想到一起去了。
“那我瞒你,你又瞒我,打平了。”孟穗岁脸色苍白,不过精气神倒是恢复了些来。
霍修远命人端来一些吃食,“你晕睡了几日,想必肚子早就饿了,这是我差御膳房做的几份点心,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本还不觉得饥肠辘辘,一闻见其味还真是勾起了肚子的馋虫,此点心还真是跟北朝有所不同,自己今日也算是因祸得福尝了个鲜。
“他都如此待你了,你还记挂着他!”霍修远一想到自己每次见到孟穗岁惨状都是李君屹所为,恨不得上前朝着他挥打几拳。
孟穗岁见他情绪激动反倒安慰道:“你如今是太子,身子金贵着呢,为这点小事恼可不值当,再说他虽待我一向不好,但我好歹也有所反击呀,而且这次不是他所为。”
她说到此处还是放心不下李君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被河水冻傻了,回想当时在城隍庙看到他在屋中替自己弄萤火虫蜡烛时,一阵暖意袭来,虽也知晓他许是为七爷所祈愿,但总归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而听着他那酸溜溜的话,又替她挡剑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从进王府开始他就在为难自己,可也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不好过,他也替自己挨着。
“阿怪,他这次真的伤得很重,我……”
“你此刻身子这般虚弱,怎能再舟车劳顿上路,”霍修远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立即打断她的话:“我替你打探他的消息来,你好好在此休息,他命硬着呢,战场上都死不了,这点伤对他来说只是小伤罢了。”
孟穗岁看他提及李君屹就一副愤慨的样子,笑着道:“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处境,没想到我在北朝能有七爷那样的好友,在燕朝还能有你这样的朋友,老天待我其实还不错。”
“那如果……我不仅仅是想成为你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