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姓王,我的邻居武大郎 >第236章 醉里桃灯看剑,赠张叔夜!
    以王霖如今的权势、地位,公开非议,估计也就是这群书呆子愣头青敢了。

    或许他们认为,如此更能显示风骨吧。

    即便朝堂上那些翰林言官,也只敢在朝堂上公开弹劾,而私下里是半句也不敢妄议的。

    想想王霖的三尺剑。

    王霖早料自己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名声”很臭,屡屡被指摘为“幸进之徒”或“凶残之辈”,闻之倒也没有动怒,只是却没想到秦桧的名头这么大。

    一个卖国贼,至于么?

    ……

    陇西李延年义愤填膺道:“秦会之前科文榜状元,文名动天下,乃清流翰林,尔那王少师却仗剑行凶,当殿诛之,流血五步,其人残暴之气贯于宫阙,岂能不令人扼腕震惊!”

    弘农杨建志也站出附和道:“吾闻此噩耗,涕泪交集,实情难自已。如我辈者,寒窗苦读十余载,千辛万苦方有与国效力之机,可若遇上王少师其人,怕满腹才华、一腔热血都瞬间做了土!”

    河东裴相宜表现得更激烈:“在下听闻这王霖不过一介武夫,得天家恩宠方可幸进,却仰仗权势为所欲为,动辄执凶器伤人,视人命若草芥……实乃国之……”

    这厮本想说“实乃国贼也”,但话到嘴边,突然想起王霖位高权重,他这句话一旦出口,怕要给自己惹来祸端,就生生咽了回去。

    主位上的韩庭眉头紧蹙,心头不爽。

    本来好好的以文会友,突然就变了味。

    竟然这么多人站出来背后对妹夫王霖说三道四,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反驳,且赶紧结束这个危险的话题。

    王玉突然起身澹然道:“诸位,我等在此以文会友,讨论科举,还请莫谈国事!”

    李延年轻笑:“我等只是就事论事,为秦会之鸣些许不平罢了。”

    王玉目光一凝,心道:真是一群乡下来的乡巴老,大傻子。

    这王霖也是你们敢议论的?

    简直不知死活!

    狗屁的为秦会之鸣不平!

    王玉心中明镜一般,这些地方世家名门的士子,一向自诩清高,他们在这般场合以王霖为谈资,无非是借王霖扬名而已。

    韩庭终于忍不住了,王霖是他的亲戚,也是韩家时下最大的靠山,他要再不表态,消息传回韩家,他爷爷奶奶不打死他才怪。

    “李兄,王少师乃国之栋梁,此番又平叛有功,实不能妄加非议。况,那秦桧附逆从贼,罪恶昭彰,王少师为国除奸,何错之有?!”

    李延年打定主意要踩着王霖的肩膀往上走,此刻焉能偃旗息鼓。

    自振振有词道:“韩兄,吾知你韩家与王少师有亲,但大义所在,岂能因亲而隐?秦会之或许有罪,但堂堂翰林名臣,不经三司会审,不经朝堂议罪,如此当堂而诛,浴血圣前,可谓斯文扫地,我辈文士岂能不心有戚戚焉?”

    杨建志、裴相宜旋即高声相合。

    又引起了一群士子吵吵嚷嚷,总之大意是秦桧有罪也不容王霖擅自诛杀,若这口子一口,武将动辄就杀文臣,至天下读书人于何地,云云。

    王玉勃然大怒,突然冷森森道:“诸位莫要呱噪,王少师贵为公爵,又掌伏虎军,国之干臣,妄加非议乃是重罪!况此番王少师平叛救驾立下盖世奇功,朝廷正在酌定封赏,此时汝等言语若传扬出去,定然引起官家震怒,如此种种,断了科举之路倒是小事,若被议定为附逆者鸣冤,则当处同罪!”

    王玉这番话可谓是惊天雷。

    瞬时所有人都冷汗津津,赶紧都老老实实闭住了嘴。

    杨建志、裴相宜也一脸悻悻,缩了回去。

    只剩下李延年犹自有些不甘心,今日之事若就此而止,他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面临得罪王霖的风险,太不值了。

    他心念一转,又慨然道:“韩兄,王兄,在下并非非议王少师,也非是为秦桧鸣冤抱屈,而是感慨于我大宋朝堂,如今却为纠纠武夫占据,百年来未曾有之,实在是荒而诞之,吾心有痛之!”

    韩庭叹了口气,他深望着眼前梗着脖子如同斗鸡的李延年,心说此人看来是铁了心要另辟蹊径,想要扬名立万,又借此讨好朝中一干翰林言官,试图引起朝堂关注,便于日后会试胜出。

    韩庭知道这种人你越是理睬他,他越是借杆上爬,索性就拂袖而坐,沉下了脸。

    王玉冷笑:“李兄此话吾不认同。当朝之上,李相、吴相均为文臣,执掌朝纲,即便张太尉虽是武职,却也文名天下知,而王少师更是文武双全,诗词歌赋无不精通,书画双绝,号为天子门生,岂能称之为赳赳武夫?”

    李延年嗤笑道:“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在下苦读诗书,对各家名作均有研读,何曾听过王少师有佳作传世?”

    郑林也起身冷道:“那是李兄孤陋寡闻而已,当日,王少师为李师师题赠一首摸鱼儿,至今为天下乐道。”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郑林缓缓吟出毕,冷视李延年道:“王少师才华横溢,众口皆碑堪比苏学士,李兄,某劝你还是不要再生是非,免得自讨没趣。”

    李延年突然大笑:“仅此一词,就敢与苏学士比肩?笑煞人也!郑兄,在下知汝等京师高门子弟畏惧王少师权势,而行谄媚之言,倒也情有可原……不过,我辈世代诗书传家,熟读圣贤书,却是不敢指鹿为马、心口不一的。”

    “即便是当着王少师的面,李某人也是如此说。所谓心怀圣人言,岂能畏权势?”

    他这番话倒是说得王玉郑林两人面色发红,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他们站出来为王霖说话,自是有这番考虑的。

    王霖如今如日中天,谁敢得罪?

    似是觉得占了上风,李延年就更加得意洋洋,这时就有一些人出来随声附和。

    王霖在旁,笑吟吟看着热闹。

    他觉得这陇西来的小子倒真有些小算计,看着是愣头青一枚,实际心机颇深,这分明是想借自己扬名而已。

    他耸耸肩,就准备就此离去。

    他要站出来,怕这厮还会硬着头皮与自己辩驳一番,那才真正是上了他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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