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青紧张地牢牢攥住手帕。
“有什么好怕，华青青，有本护法在，这一胎你一定会平安生下，而且这一胎还会产下男婴。”
“本护法要的，就是让这个男婴成为仙界的继承人，让天君厌恶无尘帝君还有天后。”
“可孩子从…不会露馅吧。”华青青站在李沐歌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不会，不过天后不是打算要害你，你不如将计就计，到时候仙界本护法会安插人进来接应你。”
“华青青，你可不要让本尊失望，明白吗？要不然…”
“护法放心。”华青青提起裙角跪在地上：“属下定然不会让护法失望的。”
“嗯，好。”
李沐歌消失在殿内。
用法术将自己变成天宫一个普通婢女。
她刚要离开，没想到一个婢女突然紧紧抓住了她。
“你是无尘帝君侍候丫鬟吧，你快去看看吧，无尘帝君头有疼了。”
李沐歌被拉着上前。
阔别有几万年的时光，她终于再一次踏进这座熟悉可又陌生的殿宇。
无尘按住自己的头，痛到几乎快要发狂。
“他每天都这样吗？”
李沐歌走到一个婢女身边询问，那婢女梳着双髻，担忧得落下泪来。
“是啊，也不知怎么的，数千年前，帝君就患上这种怪病，每每发病，都痛不欲生，现在眼睛还看不上了。”
无尘帝君对身边侍候的下人，一直都是不错的，待人也温和有礼。
“为什么啊，你说无尘帝君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苦难。”
婢女小声哽咽道。
李沐歌在心里暗暗接了一句，对啊，像无尘这样的人，对谁都好，对谁都有怜悯之心。
可唯独对她，
她付出了一切，却还是换不了，他高高在上的一丝怜悯。
想到这里，她准备离开。
没想到，头痛得快要崩溃的无尘突然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她。
“帝君，你干什么！”
李沐歌捏紧拳头，特么的，要不是这里仙界，她一定让无尘这个渣，尝尝什么叫锥心之痛。
“别走，别离开本君。”
无尘紧紧拥住这个陌生女子，他看不见，但也猜到这个女子应该是天宫中的婢女。
可不知为什么，一靠近她，无尘就觉得自己头不再那么痛。
心安定地如同海上漂浮的独舟靠岸。
“无尘帝君，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李沐歌脾气上来，直接推开无尘。
无尘摔倒在地。
一旁的婢女惊呼。
进来的侍卫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刀架在李沐歌的脖子上。
“大胆，你不过一个天宫婢女，竟然敢对无尘帝君无礼。”侍卫统领厉声呵斥道。
“来人，把这个胆大包天的侍女，押到责刑司问责。”
责刑司是天宫建造用来责罚犯错宫人天官的地方。
基本只要犯错的神仙进入那个地方，命注定就是没了半天，另外半条也要看阎罗王收不收。
拒绝婢女的上前搀扶。
“此事是本君太过唐突，不关她的事情。”
“帝君，不管怎么样，你尚在病痛之中，这个婢女也不该对你动手。”
侍卫统领愤愤不平，搞得好像李沐歌宰了他爹一样。
去不去责刑司的。
李沐歌倒是无所谓。
反正去了责刑司也困不住她。
“行了，本君说了，不怪她，你们放开这个婢女，无需责罚。”
“是。”侍卫统领不甘地瞪了李沐歌一眼：“大胆宫婢，还不快点来叩谢无尘帝君。”
李沐歌上前，对着无尘规规矩矩行礼：“多谢无尘帝君的你的大恩大德了。”
叩谢完，她正转身离去。
“站住。”无尘开口叫住了她，李沐歌顿住步伐，心中划过几分异样，不会是她的身份被无尘有所觉察了吧。
不应该啊，无尘不过就是一个瞎子，她怎么可能瞒不过她。
“你们都下去吧，本君想跟这个姑娘说些话。”
“遵命，帝君。”
殿内的宫人宫婢侍卫渐渐退下。
奢华的殿内只剩下李沐歌跟无尘帝君面对面，
李沐歌眼角冷意未退，对于现在这个瞎眼的无尘，她早已经没有任何好感，只余下仇恨。
但记忆不可能消退。
李沐歌十分理智。
她心里有无尘的位置。
但绝对不是现在的无尘帝君。
而是初见时，那个对她好，带她去骑马射箭，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只可惜…
李沐歌瞳孔微微变红，从她成魔的那刻起。
那个跟她两心相许的少年就已经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无尘坐在殿内椅子上，说出的话，带了些许威压。
“奴婢叫，奴婢叫…”李沐歌干脆胡诌了一个名字：“回帝君，奴婢叫小花。”
“小花，你的名字起得倒还真是简单，本君怎么从前没有在殿内听过你的名字。”
李沐歌定了定心神：“回帝君，奴婢是新来的，再说帝君如此大的人物，每天事务繁忙，哪里会记得像奴婢这样的小人物。”
“原来如此。”无尘确实怀疑起这个叫小花的身份，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只要听到小花的声音，就觉得心安。
“小花，这样吧，你从今天…”无尘本想调她来身边贴身侍候。
可身边侍从匆匆忙忙赶来，言语慌张：“无尘帝君，快去看看吧，苏清公主要自毁元神啊。”
“什么？”无尘立刻紧张地站起来。
李沐歌也跟着去看好戏。
“让我死吧，我的脸毁成这样，还有何面目活下去。”
苏清掌心凝聚灵力，威胁着众人不许靠近。
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镜子里那个丑陋的刀疤女人竟然是自己。
“不可能，我的脸，本公主的脸为什么成这样，李沐歌，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愤怒绝望让苏清失去理智，甚至短暂地忘记了伪装，直到她的目光里出现了无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