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方月茵笑得前仰后合：“所以说一个人的嘴不要太臭，你瞧把鸟儿熏得都失禁了！”
跟来的几人听了，不由得抬头看看天上飞过的鸟儿，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
方玉娇看自己娘吃了那么大的亏，不由得也与她拉开了几步，朝着莫子安就靠过来：“子安哥，你看看堂妹……”
“停！我跟你不熟，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莫子安拉着方月茵一起后退两步，听了方玉娇的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莫子安，当初你娘托了媒人到方家来求娶的可是娇儿，认真说起来，我就是你的岳母，你就看着这个贱，丫头欺负我？”赵氏吐了好几口唾沫才指着莫子安道。
众人听了这话，都面面相觑，这赵氏今天是想干什么？当初是她把傻妞送进莫家，两家人还曾为此吵过一次，怎么过了没多久又来闹了，她们娘俩这真是吃饱了撑的吧？
被点名的莫子安冷冷地扫了赵氏一眼，“这件事我以为早就说清楚了，我娘起初倒是想托媒人给我说方玉娇的，可你们是怎么做的？”
“你们贪了我们家给的聘礼，把当时脑子有些不清楚的月茵送进我家，还借口说方玉娇有婚约在身，有婚约怎么不在媒人面前说清楚，我又不是非她不可，也不是非方家女不可。”
“既然你不是非方家女不可，就把那傻丫头休了吧，现在我们娇儿又愿意了……”
莫子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赵氏，“你女儿不姓方？”
“玉娇当然姓方，可她手里有你家祖传的玉佩，这不是你们准备给儿媳妇的吗？”赵氏白了莫子安一眼。
莫子安笑得嘲讽，“前次你们来闹的时候，我们提起玉佩，你们可是坚持称没收到的，甚至之后还说玉佩被偷了，怎么现在又有玉佩了，你嘴里倒底有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子安哥哥，其实你娘托媒人送来的玉佩我一直随身带着，我们丢的是另外一块玉佩。”方玉娇急急地从领口掏出一块玉佩。
“这根本不是我……”
“方玉娇，你这是干什么？你有玉佩是你的事，少往我男人身上赖，前次你们来闹的时候，可是都没承认有玉佩这回事，这又是哪里找来的？”
方月茵一听莫子安要跳进方玉娇的坑里，忙开口打断。
经她这么一提醒，莫子安猛然一惊，这方玉娇说话什么时候也带坑了？
要是他刚刚承认方玉娇拿出来的玉佩不是他家的，依着现在方家母女的性子，后面肯定有的扯皮了，他倒不是怕了这两人，只是这两个女人像苍蝇一样，实在是膈应人。
正这时，高建志的声音由外头传了进来，“莫子安，你们别欺负玉娇！”
看热闹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纷纷让开一条道，眼神落在高建志身上却仿佛看到他头顶绿油油的一片。
他的话音刚一落，“啪”地一个响亮地巴掌落在他脸上，高建志一脸惊诧地看着方月茵。
“你……你敢打我……”高建志捂着半边脸，顺势扬起手臂。
可是他的巴掌还没挥到方月茵的脸上，手腕就被牢牢地握住。
“莫子安，你放开我！”高建志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断了，心想，这个痨病鬼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不是听说病得快死了吗？
“嘴巴放干净一点，亏你还是读书人，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难怪考了那么多次，连个童生都没有考上。”莫子安的声音里裹挟着暴风雨欲来的气势。
一直没考上童生是高建志的死穴，被莫子安当众这么一剌激也顾不得方玉娇，气得转身就走。
“建志哥哥！”方玉娇不由得在后头追了两步，被赵氏一把拉住。
方月茵看得呵呵直笑，“玉娇姑娘可真是多情啊！也对，那可是你未来的夫婿，你不关心她要关心谁！”
“既然你与你的未婚夫婿感情那么好，又拿着块破玉佩来缠我的男人做什么，是想脚踩两只船吗？”
“傻妞，你给老娘住口，一个姑娘家家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也太不要脸了，没娘教的东西倒底上不了台面，老娘就费点心，替你娘教教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说着张牙舞爪地就朝方月茵扑去。
方月茵眼底寒芒一闪，伸腿就踹向赵氏的肚子，赵氏一个不防就被踹倒在地。
方月茵走上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寒霜：“赵氏，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想替我娘教训我，你配吗？”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女儿，前一刻跟有妇之夫说自己有他们家的玉佩，后一刻又想追着别的男人走，怎么，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有这样的例子在前，别说你不是我什么人，就算真是我的长辈，也不敢让你教啊，万一再教出个方玉娇来，不是要害了我一辈子吗？”
方玉娇见自己的娘吃了亏，就想上来挠方月茵，莫子安见了，淡然地伸脚绊了她一下。
若无其事地反身锁好门，走到方月茵身边道：“我们应去镇上了，把场地让出来让她们继续喝戏吧。”
方月茵眼皮一动，点点头，和莫子安并肩往外走，人群自动为两人让开一条道。
路上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谁也没说话。
到了镇上的铺子，正是忙碌的时候，两人洗完手就加入其中。
方月茵到后院抱柴禾的时候，在柴房里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双眉紧皱，低喝道：“谁在那里？”
楚刚动了动，抬起头，露出一张黝黑的四方脸，脸上灰扑扑的，显得格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