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白摊开口供本,做最后的总结:“你们的孩子被人贩子扔弃,后被一位拾荒的老人捡走,这段时间都照顾的很好,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黑白分明的口供本上详细的写着抓捕拐卖儿童团伙的过程,各个罪犯的口供,却唯独在老人捡到小孩子那里十分简短,只是标明拾荒者捡到被遗弃的孩子并抚养。
年轻的小夫妻面面相觑,男人先皱了皱眉说道:“捡到宝宝的人在哪我会付钱给她。”
张至白咧嘴,嘴角狰狞的扯起来,眼睛微眯,脱了工作时正经的外皮,像个性格恶劣的混混,他说:“我想她不需要。”
男人被张至白的神情吓的后退一步,拽着同样神情惊慌的女人抱着孩子离开,女人临走时小声的抱怨:“不过就是个小警察。”
小两口离开,面容和善的中年警察走了过来,拍了拍张志白的肩膀,劝慰道:“行了,快收收你那副表情,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种事情见的还少吗你怎么还退步了呢果然没有小成管着你就是不行。”
张至白反驳:“他死了,还能管谁”
中年警察微微叹了口气。
张至白慢慢收起脸上的表情,又是那副偶尔有点不正经的样子,伸手接过中年警察递过来薄薄的一张纸低头看了起来。
“钟叔,这是小西查到的”
“嗯,废了点功夫,长海医院将这个人藏的很深。”
薄薄的一张纸上记录了一个人将近三十年的时光,寥寥几字,就是几十个年头。
孔大海,孤儿,被洗碗工孔蓉收养,陌城医科大学八年直博生,毕业后在长海医院实习,实习半年后突然消失。
郭清,长海医院年轻的留美回国的脑外科医生,陌城医药世家郭家突然出现的小儿子,同时是长海医院院长彭长海的未来女婿,与彭长海唯一的女儿彭珍相恋。
“洗碗工孔蓉呵,没有用处只能拖后腿的养母和辉煌有前途的未来,真是一个好选择。”
钟叔捏了捏眉心,怀疑的问道:“你想干什么拆穿他证据呢就算拆穿了有什么用呢这个老人并不想吧”
“长海医院是私立医院吧钟叔,我想我需要你再帮我去找小西查点东西了。”
钟叔一听,眉毛都倒竖了起来,连退了好几步,惊恐的大喊:“不行不可能你自己去找他”
张至白叠起那张白纸揣进兜里,慢悠悠的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半响对方接起电话,只听张至白说道:“钟婶,你知道”
“别我去”
钟叔立刻扑过来抢过张至白的手机不停的按着挂断,随后肩膀无力的垂下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真是作孽呦,这么老了还要被后辈欺压”
张至白充耳不闻,继续吩咐道:“我去把那个老人孔蓉的五保手续办了,人就送到陌城郊区的养老院。”随后张至白理了理被钟叔拽乱的衣襟,抬步出了警局。
八月末的天还是那么炎热,灼热的温度让人心情浮躁。
张至白一连解开衬衫上的三颗扣子,才缓缓舒了口气。
三年前轰动全国的连环杀人案,表面公开的受害死者是四个人,但其实还有第五个人,第五个人是他楚天钦相依为命的兄弟,他的搭档成宸。
当年,也是这样炎热的天气,张至白躲在公交车站旁边,搜寻着任何一个好下手的对象,闷热的天气让他额角汗水岑岑,伸向面前女式包的手带着汗水和颤抖,指尖轻轻触上背包的边缘,粉红色的钱包触手可及,蓦地一只冰冷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他立刻痛叫出声,而站在前面的女人回头匆匆看了一眼,拎紧包满脸厌恶的挤上了公交车。
“偷东西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行为哦。”
被捏的手腕痛到张至白几乎痉挛,他抬头,逆着阳光看到成宸唇边温柔的笑意。
那是张至白第一次失手,他被成宸带回了警局,面临的却不是严苛的审问,而是类似于朋友一样的闲聊。成宸递给张至白一杯水,坐在了他的对面,拥有恐怖力气的瘦长手指轻轻托在自己的下巴上,神情上看不见丝毫的厌恶与嫌弃。
“你叫什么”
“张至白。”
“张至什么”
“张至白,一穷二白的白。”
“是么,张至白,天下大白的白。”
炙热的温度让张至白头晕,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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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解开三颗扣子也于事无补,他向前一步,突然眼前一片黑暗,随后猛地栽倒在地。
随后走出来的钟叔立刻跑了过来,“小白小白你怎么了汤元快过来小白晕倒了”
赶来的汤元摸了摸张至白的脸颊说道:“好像是中暑了抬到屋里去。”
张至白意识迷离,胸腹阵阵作呕,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他看到成宸站在他面前激烈的争吵,辩驳他的话,执着的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非要去跟那个杀人的恶魔楚天钦接触,认为案件有隐情。
过了几许,成宸消失了,张至白的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昏昏沉沉中他感到自己被抬了起来,来回的晃荡让他越加难受。
片片黑暗突然又晕染开来,点点滴滴的红落在了眼前,随后浮现出了成宸模糊的身影,遍地的深红绽放在道路的中央,成宸安静的躺在那里,再也不能动弹。
他总是那么温柔,又那么固执,总是能为一个又一个冤案翻案,解脱了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可是这次他错了,他坚信楚天钦有苦衷,坚信这一切有隐情,固执的私下去接触他,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永远的与世界诀别。
“至白哥你好点了吗”
张至白缓缓的睁开眼,眼前是模模糊糊的身影,他心头一颤,唤道:“成宸”
汤元眉头几不可查的皱起,拿着冰袋直接贴在了张至白的眼皮上。
“嘶”张至白立刻挥开汤元的手,再睁眼,看到汤元的面瘫脸,嗤笑一声,坐起身来。
随着坐起来,头还有些昏眩,张至白伸手扶额,问道:“我怎么了”
“至白哥,你中暑了,应该是这几天太累的缘故。”